所以她保留着那些耳洞,还有每一个遮掩丑陋疤痕的刺青,那是她的勋章。

后来她学习当个专业管家。很多人都说她不该保留这样的形象,除非她如愿改当保镖——这是她当初对白大当家发下的豪语,白老爷只是哈哈大笑说:那就让她跟在练老身边吧!练老是白家的总管,当年还是个太妹的荷露有点失望,因为她只想当靠身手吃饭的保镖。

后来她才知道,在黑白两道上声名显赫的白家其实早已公开金盆洗手,练老不只是专业管家,也曾是白老爷的贴身护卫。

“管理一个大家族,比打打杀杀难多喽。”练老总是笑着对这个“徒弟”道,其实白老爷算是间接拒绝了丫头自荐当护卫的提议。怎么说都是个女孩子啊,何况白家的小姐已经有专属的私人保镖了。

但练老还是会教她防身术与枪法,一来她就是想学,练老知道她其实与那些认为打打杀杀很威风的年轻人不同,家庭环境使然,范荷露深深地相信以暴制暴才是真理,要让自己不受欺负,只有比施暴者更强才行。

二来,老实说,白家父子这么爱管闲事,说是金盆洗手了,但仇家可没少过,要待在白家,学一点自保的技巧也是应该的——股东大会那天,她多年格斗训练培养的反射神经就派上了用声,荷露再次相信自己坚持习武是对的。

荷露决定遵从白家大当家的意思,当管家就当管家,她会将这视为是无上荣耀。以前骄傲的她绝不相信自己会有这么逢迎奉承的想法,但如果让她通古斯发“人”的恩人不值得她感恩的话,难道让她当畜牲的亲生父母就值得了吗?

荷露还到管家学校说读,尽管她的模样似乎不符合管家的形象,但她的成绩一直名列前矛,也就外貌上这点小小的叛逆让指导师长有点难以苟同罢了。

既然她要服侍的是白家,白家和练老都没说什么,她才不管别人怎么说。

她一从管家学校毕业,就成了练老称职的左右手,可是不到半年就被白家麒挖走了,她现在是大少爷的的管家与私人助理,白大少想要的,当然没人敢反对。

说起她那位任性无比的大少爷啊……

荷露双臂交叠在胸前,手指无意识地敲着节拍,虽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耐,但她得承认自己有些归心似箭。

她不会自认为不可或缺,可是就是忍不住担心,她住院的这一个月,她那位娇生惯养的大少爷可好吗?听大力的形容,八成是不太好,这让荷露忍不住又再一次地叹气。

台北的壅塞交通真是数十年如一日,将近一个小时的车程越来越难熬,荷露瞥见收在前座的报纸,只好顺手拿起来打发时间。

看到报纸,她又想到,大力会记得把每天少爷要看的报纸先用熨斗烫过一启蒙吗?少爷最讨厌油墨沾在手指上,所以每天早上她总是先把报纸熨烫过,才会交到少爷手上,不过她并没有直接询问大力,这些本来是她的分内工作,大力没做好也不能怪他。

荷露心不在下焉地翻着,在影剧八卦版意外看见熟悉的名字。

小天后李绮与“虎爷”长公子好事近?

虽然说是金盆洗手已久,但这对许多人而言如雷贯耳的称呼,还是跟着白老爷。

斗大的标题下,内容则是关于李绮的一些说法,与记者的揣测,白安麒的名字屡屡被提起,文中甚至也提到了可能选择加勒比海作为婚礼会场。

荷露对这则新闻只是多了几分关注,在合上报纸时思考着,少爷不是比较喜欢名模雪儿吗?可惜老爷因为雪儿家里的政治立场与白家对立,所以不太喜欢她。荷露感到有些可惜,因为她也比较喜欢亲切大方的雪儿,她跟少爷在一起的话,少爷会比较开心吧?至于李绮,少爷说过她挺有趣,荷露只记得她喜欢香水百合与法式料理……唔,荷露暗自记下要查清楚李绮的喜好,安抚好少爷的每一位粉红知己也是她的工作之一。

不过,少爷所谓的有趣,却让荷露有不太好的预感,上一个被少爷说有趣的人是他的游艇驾驶训练师,才上三次课就被少爷整得哀哀叫;再上一位是大小姐的大学同学,荷露本来以为少爷会和大小姐的同学交往,谁知没几天却听到那位同学跑到日本留学,临去前还发誓,只要白安麒在台湾一日,她就绝不会回国;再上上位是某个从美国回来的富家千金,和她家少爷在长辈默许下交往,那位富家千金与她家少爷每一次约会,结局是千金小姐气得差点掐死白安麒……荷露头痛地揉了揉电影剧本穴,心想惨了,这个李绮eq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