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荆曼闭眼,沉沉昏睡。
不同于男人的沉沦痛苦,她渐渐落入温暖的云乡,感觉周围漂浮的全是雪白的云彩。
她躺在云彩中,温暖而又舒适,心满意足。
阴影?什么阴影,她的创伤后应激障碍已经治愈。
至于刚刚对他说的那些话……
她骗他的。
那些绑匪不傻,得知她和傅景行的关系后,意识到这桩生意似乎有更大的利益,起初对她还算友好,给了她几个机会让她联系傅景行。
但是傅景行失联了,那些人怕夜长梦多,才最终舍大取小,答应了顾云浮的要求。
顾云浮要杀她,那些人并不敢,讨价还价后,最终只伤了她一根手指,原本很可能会戴上婚戒的那根无名指。
而她之所以骗傅景行……
生病的人,心情本来就不好,又想起了海岛上的那些糟糕回忆,她单纯的不想他好过。
她猜他不会去质问那些绑匪,所以这事就算死无对证,如果他因此对她心有芥蒂,那正好,一劳永逸。
如果他能因此厌弃她而与她离婚,对她而言,这是件好事。
……
黎荆曼睡熟了,傅景行却无法入睡,他睁着眼,一直在深深地凝视着她苍白虚弱的面颊,眼中痛苦与悔恨交替。
他希望她拿他当丈夫看待,却又对她做出了和匪徒无异的事,一念之差,天堂地狱。
她判他无期徒刑,永无释放之期。
曼曼,曼曼,曼曼。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颤抖的手指,轻轻擦拭掉她脸上的泪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