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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清理自己和换衣服这样的小事,此时却变得格外艰难,她仿佛是才上岸的小美人鱼,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疼得冷汗淋淋。

从浴室再出来时,已经是半小时后,床单和被褥都被人更换过。

一个莫塞尼的女人站在屋子里,手里拿着一个竹筐,装着被换下的被褥和床单,正在跟傅景行聊着什么,傅景行的脸色有些黑,没去接她手里的东西。

见黎荆曼神情憔悴的从浴室里出来,那女人叽哩哇啦地又说了几句,忽然走到黎荆曼面前,心疼地打量她几眼,眼中含了同情的泪,往她手里塞了个小瓶。

傅景行做了个阻拦的手势,却又在看到黎荆曼已经无意识地接过了对方的东西后,又硬生生地收回了自己的手,表情像吃了苍蝇一样难看。

莫塞尼女人见黎荆曼接了,这才放心地走了。

傅景行黑脸:“你拿那东西做什么?”

黎荆曼此时已经换了身干净的衣裙,莫塞尼女性服饰的特点就是花花绿绿,仿佛是很多块破烂的碎布拼接而成。

一般的女人穿这种衣服,看起来很难不像个大妈。

黎荆曼却成功地做到了靠着满身清冷干净的气质,把衣服穿出了波西米亚风的感觉。

她茫然地捏着那个瓶子,那个女人塞过来时,她只想让她快点离开,所以也没看是什么。

此时等人走了,她发现傅景行的表情不对,低头看了眼瓶身。

那是英文字母的包装,黎荆曼不会莫塞尼语,英语却是不错的。

上面的单词是,润滑……药剂?

黎荆曼的神情也是一僵,轻飘飘的小瓶子,此时变得格外烫手。

她扔也不是,不扔也不是,傅景行黑着脸看着她,黎荆曼无措地站在原地,本来肚子就疼,现在就更疼了。

“我,我不知道……是这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