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身体应该还有点虚弱,休息一下,看要不要洗个澡,等等吃点东西让胃舒眼点。”这会儿,黑恕谦完全是个善良正直的翩翩君子,知道她的疑虑,始终站在起居室和卧室出入口处,双眼更直视着她的脸,莳芸忍不住连最后一丝疑虑也瓦解了。
那晚莳芸醒来时已经很晚了,洗完澡后,黑恕谦留她一起吃晚饭,其实早已过了晚餐时间,黑恕谦还特地等她醒了才陪她一起用餐,莳芸忍不住有些愧疚,便答应黑恕谦留她过夜的请求。
晚餐时她第一次见到负责管理这座白色城堡的总管,是个有张瘦长的扑克脸,一头银发,年纪约莫五,六十岁的男子,依照黑恕谦的吩咐,他们为她准备了可以看到山谷景色的雅致套房,摆设是淡淡的鹅黄色和香槟金色调,翠绿的琉璃花器里白玫瑰盛开着,莳芸这才知道原来稍早时黑恕谦是让她在他的房里休息!
一想到自己睡在他床上,又那么理所当然地使用他的浴室和浴缸,莳芸就一阵脸红——她甚至躺在那张床上作着跟黑恕谦翻云覆雨的春梦!莳芸把脸缩进丝被里,呻吟着想把自己闷死算了。
看样子,黑恕谦应该不像她一样作过什么怪梦……可是想到初见面时他狩猎般的危险眼神,莳芸又有些不确定了。
明明睡在曾经憧憬不已的白色城堡里,莳芸却没心思兴奋,太多的不确定与疑云让她辗转反侧,但还没过午夜,明明已经睡了大半天的她还是不知不觉地沉沉睡去。
沉睡之际,她以乎又闻到那神秘的,似有若无的香味。
月掩星移时,一身堕落气息却仍旧优雅无比的黑色身影悄然而至,他在莳芸床边伫立许久,几乎又忍不住伸出了,想在她粉颊畔留恋地感受那美好。
但他的手终究没碰着她,不愿一点唐突的动作打扰她的美梦。
黑恕谦把花器里盛开的玫瑰抽出,里新换上一朵朵含苞的、令人心怜的白色“千鸟”,淡薄稀疏的星光穿过玻璃窗,白色花蕊竟隐隐透着浅绿色泽,魔魅又无瑕。
黑恕谦从被换掉的玫瑰里捡了一朵花形完美的,凑近唇边,似沉浸在玫瑰的香气里,也像亲吻着玫瑰,然后他撕下花瓣,轻撒在莳芸床畔与身上,一片雪白甚至落在她唇上,仿佛他们的晚安吻。
愿你有个好梦。黑恕谦垂眸,抱着那束盛开的白玫瑰,无声无息地离开她的房间。
第三章
黑暗会吸走光与热……还有一切。
而他就是黑暗,只需一个碰触就让她忘记悲伤与抗拒,他的吻则是狂风暴雨,是奔腾熔岩,是冲天烈焰。莳芸不记得自己曾经这么被吻过,过去她和前男友的吻与此相比,就像小孩子玩扮家家酒,有情趣却无激情。
身后的门被阖上,莳芸手中的包包掉在地毯上,她却浑然未觉。
黑恕谦单掌由莳芸的后颈托住她的头,像要捉住一只小猫咪般容易。
难道他真的太久没女人了?也不过才一个吻,才触碰着她的颈部,黑恕谦就感觉到怀里的女人无比的矮小与柔媚,男性立刻有了反应。
但他想,那又如何?他不打算轻饶任何打扰他的人,而既然“他们”那么希望他接触人群——尤其是女人,虽然稍早时他怨愤地不想顺“他们”的意,但此刻黑恕谦决定顺水推舟也无妨。
所谓君子风度,所谓公平正义,在他的世界里全是粪土不如。要嘛就别来招惹他,当一个无知的人硬要往火堆里跳,能怪火焰天生会灼人吗?
黑恕谦另一手探进莳芸的背心上衣里,在她光滑的背上摸索着,他的碰触让莳芸忍不住缩起肩膀。黑恕谦由深沉的吮吻转而浅尝她口里的甘甜,一口一口地,莳芸边缩着肩膀边嘤嘤呻吟,令他喉咙深处逸出一声轻笑。
这小家伙怕痒。
他坏心眼地,放慢也放轻在她背上游移的手,有时来来回回地,让莳芸都忍不住抗议了,他才接着解开她内衣的扣子,莳芸张手环住他的颈项,为两人的吻迷恋不已。
当黑恕谦结束他们之间的吻,薛芸不解又迷惘地凝望着他,脸儿红红,嘴儿红红,薄薄的水光在无知而迷蒙的大眼里闪耀,那模样足以让男人失控。
欲火更炽,黑恕谦眼底闪过邪冷的笑意,执起她的手,在指节和指尖上轻轻吻着,接着带领莳芸往屋内走。
“要怪便怪你自己,无端成为羔羊。”他道,声音和语调却呢喃似爱语。
“我想离开……”离开到哪里去,莳芸并没有多想,纯粹是出于动物的本能,在浑浑噩噩中感觉到不安,感觉到黑恕谦身上危险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