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麽?」虽然这麽问,但他也想到,过去她和梁师父一起到龚家看诊时,这丫头就爱乱跑,坦白说现在想想,他挺担心若是真住在龚家,他恐怕每天出门都不放心吧?他忍不住伸手拉过她的手牢牢握住。
「龚家很大是没错,可转过来绕过去都是同样的东西,假山假水和娇养的名贵花卉,墙里俨然是另一个世界。大概我从小在外头流浪惯了,还是喜欢能看见墙外天地的地方,那样子至少知道自己是自由的,只是安於收起羽翼和家人窝在一个小天地里。」
「你父亲走後,你一个人很孤单吧?」但是,今後她有他了,他将他俩的手,五指扣紧五指,掌心贴着掌心。「还好欸,我有怡之和谊母啊。」
「……」也对,但是……
「就这样?」
「还有棉花。」
「还有呢?」
「还有煤炭。」
某人不说话了,神情好黯淡好不开心,逗得梁安琪终於忍俊不住,她起身坐到他大腿上,「当然还有你啊,我的大毛哥。」
就算是哄他的,他还是笑了。梁安琪忍不住觉得这男人好可爱,心疼地像安抚煤炭那般拍拍他的头,「对不起哦,给你取了这个名字。」话说回来,他既然没失忆,听到这名字,应该很内伤吧?梁安琪越想就越觉得好笑。
龚维忻顺势将脸埋在她肩上,好像累了想休息,又好像只是在撒娇,「你知道就好,所以你要对被取了这名字的我负责一辈子。」
是这样吗?他只是想说说情话,但只会这样说吧?梁安琪好笑地在他肩颈上安抚的拍着,然後瞥见严总管站在露台入口前,出声也不是,不出声也不是,一脸尴尬,眼睛不知道该看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