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觉不觉得,煤炭跟你挺像的?」梁安琪又搔着煤炭的下巴,这货前一刻端出又践又傲的姿态,在她的爱抚下却节操和骨气都没了,软躺着喵喵撒娇。

龚维忻杀人的视线瞥向正趴在他妻子大腿上一副淫-荡模样的贱猫,「哪里像?」

确切来说,是像过去的龚维忻,「对不喜欢的人冷冷拽践的,很凶悍,谁的帐也不买,孤傲得像王者,而且特别爱乾净。」却独独只接受她的亲近呢。当然这句话,她是偷偷在心里说的,嘴角忍不住因此浮现温柔的笑意。

虽然说,在爱乾净这点,棉花应该是特例。还真没见过比它更懒散更邋遢的猫了……呃,跟某人倒是有点像啊,而且也同样只能屈服于龚维忻的淫威下,又更像了。

王者跟爱乾净他接受,像那只猫就免了。他又瞪了一眼往梁安琪怀里钻的煤炭。娘的,贱猫,再吃他女人豆腐,信不信他拿伺候棉花那套伺候它?

「这两只贪吃猫,既然要住我们家,就得遵守我们家的家规,棉花洗乾净了,现在轮到它!」龚维忻卷起袖子,不由分说地抓住被梁安琪伺候得毫不设防的煤炭。

「喵呜——」一人一猫的战争开打了。

而沦为小媳妇的棉花呢?因为夏天到来,猫毛又乱飞而被龚维忻剃毛剃得剩一颗狮子头,也被洗得塌塌的,此刻正郁闷地面朝某个墙角,孤独饮泣。

煤炭不敌龚大魔王淫威,被洗得乾乾净净之後,这个家的「王者」地位俨然已经确定!龚维忻一个冷眼,梁安琪和两只猫都不敢放肆了。

明明她才是这个家真正的主人啊!每天每天,被龚大王硬抓去洗白白,接着吃干抹净後还得被他八爪鱼似地抱紧紧一起入眠,梁安琪都不禁无语问苍天。

谁叫她当初手贱,捡个把自己吃死死的大魔王回来,什麽都归他管,根本赔了夫人又折兵!这下未来连翻身都难喽!

厨房传来麻油的香味,今天有麻油鸡得吃。龚维忻加快了手边增建羊圈的工作,好让三只小羊能有更大的活动空间。

梁安琪掀开锅盖,查看鸡肉会不会煮得太老。棉花高高站在搁锅碗瓢盆的木架上,瞟了一眼锅里冒着烟的食物,没看到它感兴趣的,狮子头一甩,气呼呼地走开了。煤炭则一如往例,优雅地端坐在瓜棚下的木桌上,神情严肃地盯着竹篱笆另一头正在散步的母鸡。

前头有人敲门,好半晌似乎发现门前粗绳的用处,挂在门内的铃铛急剧地晃动了起来。

「我去就好。」梁安琪探出窗外,见龚维忻放下工具要起身,抢先道。

灶上只剩零星的一点火,她估计这锅麻油鸡起码得吃上两天,还是别煮太老得好。

「来喽!」她冲到前庭,把脸探到门孔前,见到和歌村的村长站在门外擦着汗,一见是熟人,她放心地开了门,「方叔叔怎麽……」

梁安琪像瞬间变成了哑巴,盯着村长身後,白袍玉带,面容俊朗,笑得一脸温文儒雅的龚维惇……以及显然是他带来的一大票人马。

冷静!也许这家伙有什麽隐疾求助於她。「梁姑娘,久违了。在下是特地前来接舍弟回家。」

梁安琪脑袋飞快地想着,先不管龚维惇怎麽知道龚维忻在她这里,重要的是当初欲置龚维忻於死地的人究竟是不是龚维惇?

「维少怎麽会在我这里?」她故作不解,「我今天没病人。」

「我知道。舍弟在这段时间受你照顾了,显然不是以病人的身分和梁姑娘同住。」

梁安琪偏不让他唬住,「你要打哑谜,去别的地方,我忙得很,失陪了。」她说着,便要把门合上,龚维惇的手下快一步,伸出脚要挡门,肌肉纠结的手臂也硬推着门板。

梁安琪拧起眉。想来硬的?当她被吓大的?她眼明手快,出手的速度让人眼前一花,那名手下已经哀号地撝着眼睛,而脚背惨遭她狠狠一踹,更是痛得荤瓜宠缩回脚。

「你爹没教你做人的礼节吗?」梁安琪飞快地把门关上。

但龚维惇身边的保镖也不是省油的灯,一个擒拿手像捕食的老鹰一样疾冲过来,梁安琪侧身闪开,要拿门板夹对方的手,也不知是她幸运,或抓的点太好,门板喀地夹在对方手腕关节上,她接着用身体挡住门板,一边狠狠地往那只被夹得涨红的手泄恨似地拍了好几掌——想过要用咬的,但万一对方如厕後没洗手怎麽办?

「在下的保镖都是孤儿出身,倒是要讲教养,梁师父看来也挺疏忽。」龚维惇在门後没有一丝着急地道。

「笑话!你们几个大男人编了个骗鬼的理由就想冲进我一个弱女子的家里,我他娘的还得跟你讲道理?抢劫还有脸怪被你抢的人没礼貌,好一个饱读诗书,你读了什麽书?淫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