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蛋了,她八成有病,竟然在这时候心跳加速,觉得这家伙一脸凶悍却涨红了脸的模样可爱得要死。
她提醒自己,把他洗白白、好好养伤的事要紧,邪念淫念什麽的都靠边闪!「从小我就跟着我爹天南地北的四处闯荡,有一次,我才十岁,在某个类似黑街的地方遇到一个混蛋,对着我把他的裤子脱了,要我摸他的那话儿。」
「……」
「幸好我跑得快,然後我爹就说,如果有一天,我还是逼不得已要面对我不喜欢的男人的那话儿,就回想一下他说的某个关於团结力量大的故事……」
「什麽?」他有点无法专心,因为这恶女正来来回回、仔细地洗着他的男
性雄风,很轻柔、很安抚的力道,害他差点呻-吟出声,最後她又用力握住,不至於让他吃痛,但感觉到一股威胁性。
「从前有个父亲,为了告诉儿子们团结的重要,他拿了一把筷子要儿子们折断,我爹说我只需要抱着充满求知欲的精神,就能在那当下知道男人的那话儿会不会比一把筷子更坚固,我完全不需要因为被胁迫而感到害怕或羞耻。」
「……」
她差点失笑地感觉到某个东西回复原状,而且某人恶狠狠地瞪着她。
「不过那是在逼不得已,而且是在面对我不喜欢的男人的情况下,不用担心,乖。」她把他推向澡盆,「好了,可以冲水了。」
所以……他的脑袋突然闹哄哄地,直到沐浴完毕都还回不了神。
她的意思是……是不是……
然後他纠结了好几天。当天夜里他甚至梦见梁安琪那邪气的笑,手里没停地对他的男性抚弄。梦里她没有说那个杀风景的笑话,只是用她做惯了粗活、有些粗糙但柔软的手,以磨人的力道折腾着他。
他甚至梦见她低下头,张开小嘴,伸出舌头……
然後他不只射了,还惊醒过来!天底下有什麽比这对一个欲求不满的男人来说更呕的?
後来,他都不知道该抱持什麽心情面对她替他沐浴这件事。他死都不想承认他有点期待。不过,今天是最後一次了,明天开始他可以自己清洗,心里因此萌生的失落感让他忍不住有些羞恼。
可是,龚维忻不禁也想着,其实这女人待他很不错,做的东西又好吃——他吃不出来,但是跟她一起吃的时候,或者她喂他吃的时候确实很好吃。她替他擦洗或按摩上药时也很舒服。
「你好像不讨厌吃甜食?今晚有绿豆汤哦。」
他发现,从来没有人会跟他说这些,外出时想起家里有他在等着,所以提早回来;虽然做饭是两个人一起吃,但是她会让他知道她也是做给他吃的。
所以,她对他很好。龚维忻得到结论。
这夜临睡前,他看了一眼外头的灯火,想起过去有几个早上发现梁安琪趴在客厅的大桌子上。他记得她的卧房在那栋蓝色圆屋里,不可能是因为他占用了她的床,比较可能是她照顾了他一天,又照常忙些家务,累到睡着了。
於是这天晚上他走出房间,果然见到梁安琪趴在桌上,鼾声小小的。似乎把这里当作免钱客栈的棉花则睡在她大腿上……
羡慕忌妒恨啊!某人眼里迸射出地狱火光,走过去把猫拨开,任它滚到地上喵了几声,一金一蓝的猫眼对上大流氓杀气腾腾的一瞥,立刻识时务地钻到角落某个不知做什麽用的陶罐子里。
不如大腿温暖,但大流氓气场太可怕,这儿勉强凑合了,伤心。
虽然梁安琪避免让他做粗活,但龚维忻真想告诉她,过去在黑街,他可不是不曾受过伤,才能下床就回到出生入死的修罗场是家常便饭。不过他可没忘记自己现在是失忆状态。
龚维忻弯下身抱起梁安琪,决定别挑战抱着她硬闯机关重重的蓝屋比较好。那栋蓝屋他进去过两次,就算躲过地板上各种杂物,也躲不过头顶上的。再加上他也有私心,几乎没有任何迟疑便抱着她回自己原本睡的卧房。
他坐在床边看着梁安琪一沾上床就抱着棉被睡得更沉的模样,白日里仅仅是压抑着,有些困窘而别扭地不愿被发现的渴望,在此时更加炽烈。他随即也躺上床,由她身後紧紧地、牢密地抱住她,像是抱住不想被抢走的宝物那般。
梁安琪早在他坐在床边看着她时就醒了,有些搞不清楚他的意图。当他躺上床抱紧她,她的身子僵了僵,尤其在感觉到他硬挺的男性抵住她腰部後方,她再也无法佯装熟睡地睁开眼。
她想过会有这麽一刻,但也太突然了吧?她吓得睡意全消,当下飞快闪过脑海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