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安琪见他耳朵泛起红晕,心里忍不住想着,原来龚维忻也会害羞啊?不过话说回来,要让一个女人服侍自己解手确实很难为情。

「你就把我当男的呗!」她还好心地安抚他,笑得一脸诚恳。

龚维忻决定,他一定要尽快让自己康复!

「要不要……我帮你吹口哨?」某人很体贴地提议。

「……」龚维忻还没来得及说什麽,身後的女人已经开始用各种方式吹起口哨,他两颊升起懊恼的臊热。

她花样还不少,先是细细长长往上扬的音,然後一阵急促的、鸟啭般的短音,紧接着千回百转宛若游龙穿越百岫,而龚维忻额间的青筋也越来越明显。

为什麽他会觉得自己就像那些被登徒子轻薄的良家妇女一样困窘?而相较於他的尴尬,这丫头的镇定令他显得小题大作。龚维忻以十万火急的速度解决完小恭,某人脑袋探过来,便迎上他黑炭般的脸色。

你到底有没有羞耻心?是不是女人?他忍住大吼的冲动,看着她把尿盆端出去,然後又捧着水盆折回来。

好吧,她是大夫,不能以常理视之,何况她还是他的救命恩人。可是龚维忻仍旧对这股陌生的羞窘感到不爽快。从小在黑街长大,什麽大风大浪他没见过,梁安琪并非惹人厌,他也不是觉得痛恨或不耐烦,只是他从小到大害羞的时候可能一根手指头都数得出来,此刻却……

他简直就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夥子,第一次跟女孩子同处一个屋檐下一样的别扭!

哦……也许更糟!

於是,当梁安琪再次回到病房时,他决定非要做点什麽来扭转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