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就算是玩物,我也不要别人玩过的,妳最好时时记住。」柏凛风的声音紧绷而瘠痉,她的紧窒逼得他疯狂,那一刻只想放纵自己驰骋在野蛮的欲望天国之中,他狠力摆动腰身和臀部,但不同于平常做足了前戏,还不够湿润的小穴正抗拒着他的入侵。
快感的极致必定紧追着痛苦,那一刻他终于如此体悟。肉体之所以追求放纵,也得要有禁锢、有无法放纵的原因,被困缚着、压抑着,才会想要冲破那道限制、摆脱伽锁,所有疯狂挣扎的力道都会在得到自由后放松。所以在禁锢之前,才是人类最野蛮的时刻。他想狠狠地要她,她却抗拒,欲望像火上加油,撕扯他的理智。柏晚香全身乏力了,痛楚逼出她不轻易示人的泪水,也逼出了她的怒火。
王八蛋!
她狠瞪那张平日会让她因为迷恋而心软的俊颜,他正因为她而处于疯狂的亢奋状态,神情既享受又痛苦,女人天生有母性,总是轻易为了这样的男人而春心荡漾,但这一刻她却像被破除封印的母夜叉,唯一的念头就是以牙还牙!
偏偏他上身仍然穿着体面的西装,连领带都打得整整齐齐,而她的爪子掐在他的西装上简直没有半分威力。
他仍然不停地挺进再抽出,无视她的抗拒。或许女人的被虐倾向也是一种自我保护,硬碰硬只会两败俱伤,身体在强势入侵中,本能地被激起反应。
柏凛风感觉到她的湿润,或者是进入她时变得顺利了,脸上又露出嘲讽的神情。「果然是情妇的女儿,怎么被上都有反应。」
他马的……
「你嘴巴很臭!」她压抑着因为愤怒与激情而急促的喘息,接着豁出去般地倾身向前,在他仍然不停地需索她的同时,咬住他的脖子。
「该死……」这女人来真的!她发狠地咬他,直到嘴里尝到血腥味,而他退出了她的身体。
如果不是对他还有一点眷恋― 天晓得她究竟是被下了降头,或者脑筋有问题?她没有用她的指甲抓花他的脸、戳瞎他的眼睛,顺便拔光他的头发,已经是手下留情了!
柏晚香嘴角还有几抹血迹,凄艳地笑了,柏凛风一退开,她乏力的身体就只能靠着门板,扶住门把避免跌坐在地上。
柏凛风觉得自己该愤怒,却像丢了声音和理智一般,莫名地退却,心慌意乱,视线触及她大腿内侧流淌的浅红色血痕后,更是瞬间从老虎变成病猫。
「我…… 」他猛地住了口,懊恼地发现自己刚刚竟然想道歉!
要他对她说那三个字,除非天塌下来!
柏凛风拉不下脸,整个人却像中了咒一般,无法再保持冷酷决绝,他只好道:「妳知道之前放在我休息室的那双丝袜在哪里,进浴室整理一下。」
说罢,他很快地又把自己回复成衣冠楚楚的模样,却不知脖子上的血也沾到衣领上了。就像人总是急于掩藏罪恶,偏偏它欲盖弥彰,用更怵目惊心的方式在灵魂深处烙了印……他头也不回地走回办公桌后,而她狼狈地,两腿间还刺痛着,浑身颤抖,明明办公室开了暖气,她却只觉得冷。
咬紧牙,手握成拳,其实她后来想想,她还伤得不够彻底,否则当天她只会直接走出办公室,让他们俩一起身败名裂!
柏晚香木然地走向他的休息室,嘴里还泛着血腥味,不知为何那一刻喉咙却苦涩难当,两腿间的疼痛让她步履蹒跚,却没有让她停下来自怜。
直到莲蓬头的热水当头淋下,她才放任眼泪决堤,抱着身体,让水声掩去她的呜咽。
所有恶毒的言语与折磨都不是伤,最多是因为自恋与自怜而垂下眼泪,人类的情感就是那么犯贱与莫名其妙。真正伤的是他背过身去,好像连看她一眼都嫌多余……
水声哗啦,而她压抑着不嚎啕大哭,也许是倔强,也许是不想示弱,就是不要让他知道她会受伤。她到底为什么让自己落到这么悲惨的处境?哭泣渐渐变成一阵一阵的抽噎,热水仍像瀑布般淋下,而她瞪着浴室的玻璃壁砖,悲伤与愤怒平息之后,只觉荒谬。
他有病!神经病!要不就是有生理期,一大早就发神经!而她与其说是因为伤心而掉泪,不如说是被气哭的。若他勃然大怒,或者恶意嘲讽,那她可以跟他继续吵,继续斗嘴,但他冷冷地转过身,傲慢地决定了这场争执已经分出胜负,完全不给她继续抗争的机会!
她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屈服与退让。
奇怪,到底是谁写了那么多苦命女人的故事?或者到底为什么有那么多女人甘愿演那样的角色?害她此刻觉得自己像个妖妇,满脑子邪恶废料,因为她不想认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