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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妳带这个做什么?」

「我昨天趁化妆师不注意把eve几场戏用的唇膏和唇蜜掉包,然后加上这个号称天下第一辣的辣油……」等等再神不知鬼不觉地,把这些「火辣辣」唇蜜跟唇膏摆回化妆箱,嘿嘿嘿……

黑智宇脸上三条线。「行得通吗?」

不是他要吐槽堂姊,但连他这个未成年的都觉得有点异想天开。看看那些变得诡异至极的唇膏,谁会想拿来抹啊?「行不通还有b 计划跟c 计划啊!我都排到z 计划去了,相信我,没问题的啦!」她背包里还有泻药、假蟑螂、干掉的壁虎、搜集来的跳蚤罐,还有一罐大便味咖哩,必要时还可以到路边挖狗大便,反正能用的全用上,效果不强求,有乐子比较重要!

黑智宇拉低帽沿,埋头假装扫地,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

智轩堂哥都说了,少听智晴堂姊胡扯,他真的开始觉得堂哥是对的。

结果那场戏,黑恕平放了老友鸽子,而黑智晴的跳蚤罐跟辣油,却把整个剧组搞得鸡飞狗跳,他跟黑智晴隔天就被长辈领回去好好管教管教……

黑恕平躲起来喝闷酒,住的地方酒不够他浇愁,他跑去酒吧买醉。子甯一直没想起他,而他也不再做任何激烈的争取与抗辩。如果她害怕他,那他就当她生命中的影子吧,守护她,但不要再妄想从她身上得到爱情与关注,他的惩罚还不够。

智宇两个月大时才被接到纽约,他同意儿子交给母亲抚养,而他则保有探视的权利。大概到智宇四岁左右,子甯说想上一般的高中,于是平日上课时儿子便交给他照顾,也因此他开始灌输儿子要保护母亲的观念。也不知是否儿子感受到他这做父亲的无奈与痛苦,智宇小小年纪就把他的叮咛谨记在心,七岁他上小学时,放学回到家,还会自己搭车去接母亲下课哩。

其实他不只一次怀疑自己对智宇的教导无异是错上加错,智宇因为他这个父亲不能拥有完整的家庭已经够可怜了,连天真无邪的童年也要被剥夺。

黑恕平像烂泥一样摊在吧台上,霍尔穿得像孔雀一样招摇地走进酒吧,一眼就看见挂在吧台边的死尸。

「你好样的,敢放我鸽子!你他妈钱太多是不是?」酒桶在哪?他要把他的头塞进去!

「我要出家!」黑恕平突然大吼,瞬间所有的视线都聚到他身上来,角落开始有人窃窃私语。

「把我的戏拍完再去剃度吧!」男配角比导演跟主角还大牌,有没有搞错啊?虽然这个男配角的另一个身分叫老板。

「我受不了了,快点一刀杀死我,我……我要变成小精灵,这样就可以每天看着子甯,就算她看不到我也没关系……」鬼吼鬼叫完,他又委靡不振地趴回桌面,看样子醉得七七八八了。

霍尔点了杯小黑狗,背靠着吧台,点起烟。「不是有句话说:精诚所至,金石为开?」

应该要变成烂泥的黑恕平猛地坐起身,精神又来了,「所以我现在三步一跪,五步一拜去见子甯,你觉得如何?」

「你可以戴面具吗?全世界都知道你是我老板,我不想跟你一起丢脸。」

「戴面具子甯就不认得我啦……」他三度倒回吧台,彷佛汽球消了气。

「现在是晚上七点半。」霍尔天外飞来一笔,抬起手看了看腕表。「安娜今天五点开记者会宣布你们的婚讯。」

「那女人有完没完啊?」他已经够烦了,她一定要这样闹他吗?黑恕平本来想继续装死,但想到万一骆子甯看到新闻,信以为真了怎么办?他猛地坐起,拿出金卡付帐。「我还有事,先走了,今天我请客。」

「我想喝喜酒。」霍尔一口喝掉酒保送来的酒,快步跟上。

「你去叫子甯再嫁我,我就请你!」黑恕平前脚才跨出酒吧,麦克风就像剑山似地插过来,sng车早已塞爆小小的巷口,大批娱乐记者一拥而上。

「请问白安娜的十五克拉钻戒是黑先生送的吗?」

「你们的婚期订在几月几号?」

「白安娜说你们打算在外层空间举行婚礼,这是真的吗?」

「黑先生是不是要当爸爸了?你们是奉子成婚吗?」喀噤喀噤,镁光灯闪不停,黑恕平觉得自己快变可鲁了,再想到白安娜那个疯女人,想到他为了所谓的「绯闻」付出惨痛代价,九年来痛不欲生……

九年!一个小鬼进小学都可以念到国中毕业交女朋友了!他老婆到现在都还不记得他!黑恕平暴走了!抓狂了!

八卦?这么需要八卦,那他就给全世界一个大八卦!黑恕平一把抢过记者的麦克风,俊脸狰狞地贴向摄影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