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霄早遗退了婢子,带上房门,房内灯火通明。
「我……」她的脸早就爬满红霞,在对上他的眼时更是整张脸抹了胭脂那般地红。
在这件事上,他似乎一直都忘了她是女子,在礼教上,在身体上,她所受到的约束比他更严苛,她不可能没有一丝羞怯与害怕。
梁雨辰的挖苦,也许不是毫无缘由,那家伙总是能够看透些什么。
他扶她到床边坐下,「如果你今日不想解毒,那么……」
「没有不想!」她急忙道,话落,真想咬掉自己舌头。
她这不是在说自己很想吗?
东方胧明忍住笑意。他知道是自己问了蠢问题,不过看她窘迫的模样竟意外地有趣,本想转身熄灯,却破天荒地觉得可惜,他索性在她身侧坐下,替她取下发钗,如绢长发流水般倾泄而下。
其实,他应该算是得了便宜还卖乖吧?他心里苦笑地想。
但正因为他不够下流,否则早就能够看淡两人之间的事,单纯地把她当作泄慾的对象,又能偿还他欠她的恩情,何必还要遮遮掩掩?他不需给她承诺,大可随兴地来去自如,只凭自己何时想妤解慾望来决定解毒的日子与次数。
在这一点上,其实水樾的眼光是极好的。不管他多么恨她,也不肯令她身败名裂,换作别的男子,恐怕不会花这些心思。
这一次,他没有直接脱衣服,而是顺心而为,倾身向前吻她的额头。
那教她屏住气息,心醉神驰。
这并不是他第一次吻她,但算是第一个有意识的吻,就落在她额头上,没有怨,没有恨,没有不情愿,一个真心的吻,她的心鼓动得发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