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知么弟是言者无心,可东方胧明却越听越焦躁。「你没别的事了吗?我可没空陪你。」他想起身离开,却想起……这是他的书斋!「石羽!」
「在。」
「送小王爷离开。」
东方艳火觉得既冤枉又好笑。
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被四哥下逐客令耶!
「行了行了,我自己走。」虽然满肚子好奇,但他可没笨到硬要留下来惹恼四哥——其实早就惹恼啦!希望这回他来捋这虎须能捋得有价值,要不他可会呕死!
为何非对她这么不留情面?
也许最主要的原因,不是她在战时的狠绝,而是她让他像个毫无尊严的性奴隶。
当然,比起她的那些「诚意」,他这性奴严格讲起来是相当失职的,毕竟他从未取悦她,表现得更像个混帐。
这是东方家老二主持尚德学院以来,东方胧明第一次造访,而且他并不是为了来看二哥,所以当二哥一如往常那般先调侃他一番,再一把抱得他差点断气时,东方胧明心里其实有点愧疚,二哥留他住一宿时,他就没有拒绝了。
他到尚德来,是为了拜访战时担任东方家军队随行军医的梁雨辰。只不过这座远离京城是非,守分且安适地操兵务农的尚德学院,一时间让东方胧明也有些流连忘返。
这是个单纯的好地方。大哥默默地为二哥设想了许多,依二哥的脾气,带兵不适合,官场更不适合,留在京城里天天让人拍马屁,他肯定一天都待不住,还是到尚德学院来,既能发挥所长,又不用与人勾心斗角。
当然,做为全国最高等武学,为国家培育将才,自然会有不少学员送礼给主持,希望能受到较好的照应。
收礼这回事对二哥来讲并没有那么深痛恶绝,可是对二哥来说,所谓「较好的照应」可是和一般人理解的完全相反——进尚德来,不就是希望成为国家栋梁吗?
他一定会盯紧了,保证学员个个成为千折不挠的百炼钢!
等这些人知道送来一堆大礼,反而被操练得更严格时,就知道走后门这条路在尚德完全行不通。
第二天,东方胧明趁着梁雨辰医芦里一时半刻不会有学员来,在离开尚德前来拜会。
梁雨辰听完桂王的来意,心想难怪他这般神秘,还刻意装作只是顺道来访呢,当下这梁神医爱挖苦人的本性又作祟,他把笑意掩饰得极为完美,正经八百地道:
「凌虚宫所指的解毒方法确实是唯一解——宫主身上的毒,一开始需要与一名保有童贞的成熟男人交合……」他彷佛没看见某人瞬间涨红了脸,心里可是笑得开怀极了。「其实之后也不必非要同一个人不可,要想尽可能根除毒性,有两个法子,一是不断寻找跟当时的王爷一样,保有童贞的男人交合……」某人开始眼神飘忽,梁雨辰依旧一脸医者父母心,庄严肃穆彷佛药师佛转世,搞得东方胧明都不好意思请他闭嘴。
「但是这对女子来说,肯定无比痛苦……」梁雨辰说到这儿,深深地叹了口气,「下这种毒的人肯定对她怀有极大的邪念,真不知道水宫主是怎么得罪这样的邪魔歪道。」
东方胧明有些不自在地佯装喝茶,可这才发现他茶盏早见底,只好悻悻然地自己斟满。
他想梁雨辰并不知道,下毒的人原先的目标并非水樾。那是一场暂时休兵的谈判,对方设了局,水樾死命地阻止他答应对方的谈判。
而他,当时明知对手心怀不轨,却是有心借凌虚宫这把刀来铲除障碍,他知道只要他越固执己见,水樾终究会出手——他真的是从头到尾吃定了她。
只是他错料对手的目的,那人不想杀他,他想得到他!
就因为水樾识破了敌人的邪念,才会如此着急又气愤,最后还易容成他的模样,去赴了那场鸿门宴。他以为水樾此举正中他下怀,却为自己欠下了这还不了的债。
他应该要有自知之明,偿债天经地义。但对当时的他来说,水樾是存心逼死自己亲妹,强行介入他和水筠之间的恶女。他不想背叛水筠,不想背叛他的「小月」。
可小月终究走了,她究竟是不是水樾害死的也无法证明,但水樾代他受过却是千真万确。
「如果这个为她解毒的男人肯配合,两人每月至少一次温存,王爷以阳精和阳气助她缓解体内毒性,十年八年或许能根除。」
「这些梁大夫过去都已经说过。」他想这男人应该不是存心这般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他吧?「我今天来是想知道,除此之外,还有没有对解她的毒有帮助的做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