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旋冰替她擦了两下脸,花雨桓伸手接过,觉得鼻涕眼泪糊成一片的样子太丢脸了,自个儿胡乱抹了几把。东方旋冰抱着她坐到干爽的树荫下,接过她故意擤了一大坨鼻涕的手巾,“你休息一下,我去打点水。”这附近有条小溪,且今日在狩猎场操练,他也会准备水袋带在身上。

再折回来时,他把洗干净的手巾拿给她擦擦脸,自己则闷不吭声地继续替她揉脚。

花雨桓接过明显包着什么的手巾,一掀开,素白的手巾上躺着一朵芳香袭人的白蝉花。她拿起那朵白蝉花时,东方旋冰没说什么,树影替他掩饰了浮上耳根子的臊意,他自顾自地替她揉脚,然后道:“晚上记得用冷水浸过的手巾贴着疼痛的地方敷一会儿。”

“嗯。”她轻声应道,拿起那朵白蝉花在鼻间嗅了嗅,爱不释手,又小心翼翼,好珍惜好开心地收在衣襟里。她明白这是内敛的他无声的道歉,心窝好像瞬间浸淫在蜜里一样甜啊。

回程时,东方旋冰背着她走山路,对背上紧挨着他的柔软只能试图让自己脑袋放空,可终究血气方刚,热气仍不住浮上脸颊,在他背后原本悠哉把玩着白蝉花的花雨桓不看到都难。

她默然了一会儿,最后终于忍不住支吾着开口,“旋冰……”

“嗯?”少年心里甚至已经背起了金刚经、道德经……管他什么经,反正他需要转移注意力。

“我……”花雨桓难过地拧起眉头,“我是不是真的很重啊……”他背她背到脸都涨红了,她真的好过意不去!“等一会儿我就自己用走的,我好多了。”

东方旋冰一时没意会她为何这么说,只是沉默良久、良久……

当他想明白时,忍不住笑咧了嘴,双肩差点因为失笑而抖动起来。其实那一刻他真的觉得芄芄好可爱啊!只是忍不住坏心眼地不想说老实话,当然也不可能真的厚着脸皮说老实话。

“没事,别担心。”他只能闷闷地,很勉强地开口道,其实背着花雨桓下山的脚步当真是又平又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