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湘滟颤着呼吸瞪着他挂断电话。“怎么、怎么了?”

“陈伯又发作了。”

“什么?”她震惊得拉高声调。

“别紧张,他们急救后,情况已经稳定了。”雷枫樵缓声道,试着平稳她的情绪。“只是医生希望我们劝他住院接受治疗,他说再这样下去,陈伯会连晚上好好睡个党都不能。”

“他当然得住院,他一定得住院。”她焦急地搓着手,像只无头苍蝇在室内乱绕。“不住院不行,你看他连睡觉都不能好好睡,才没几个小时又发作了,他一定很痛,一定很痛苦……”

“滟滟,你冷静点。”他稳住她仓皇旋绕的身子。“这件事我们慢慢再跟他谈,我相信他会接受的。”

“不,他不会的。你不明白他,他一定不会肯住院的。”她拼命摇头,神态濒临歇斯底里。

“他会的,滟滟,你别这么激动……”

“他不会的,他不会的!他一定不会!”她尖叫,紧紧拽住他手臂,瞪视他的眸无神。“你听我说,雷,这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

“怎么会是你的错呢?”雷枫樵试图安抚她。“老人家不肯住院,关你什么事呢?”

“你不懂,都是我太自私,是我没勇气。我是个胆小鬼,我太自私了……”她慌乱地呢喃,连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在说些什么。

“滟滟,你别这样好吗?”他叹气。“我知道你很担心陈伯,可是也不用这么……”

“他是你父亲!”痛楚的锐喊,瞬间划破了室内的空气。

他一怔,好半晌,脑海一片空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