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责怪地瞪她。
“你还在生我的气啊?”她又叹气,放下扫帚,走向他,在他面前蹲下。“别生气了啦,雷,气坏身子可不好哇。来,笑一个。”她甜甜地道,两根食指轻轻压住他的嘴角,强迫他拉开微笑。
“你!”他不可思议地瞪她。
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女人?明知他对她怒火冲天,竟还敢来持老虎须?她是不想活了吗?
他很想狠狠教训她一顿,可不知怎地,一颗硬起的心似乎逐渐软了。
“你瞧,你被迫住在这里,我也一样啊。你以后要种菜喂猪,我也是一样。”
她楚楚可怜地煽着眼睫。“你要做的事,我一样也逃不了,你又何必这么生气嘛?”
“你究竟……”出口的嗓音出乎他意料的沙哑,他连忙清了清喉咙。“你究竟为什么要接受这种遗嘱?你跟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我说过了,我们是好朋友啊。”她盈盈笑答。
“朋友?拜托,你们之间起码相差三十岁!”他翻白眼,不信。
“难道你没听说过忘年之交吗?”她温声问。
“你跟他?”他蹙眉。“你们怎么碰在一起的?”
“有一回,我到附近另一家农场玩,在林子里散步的时候碰见他,我们很聊得来,就成为朋友啰。后来我偶尔放假的时候,会专程开车到这里来看他。”
“就这样?”他狐疑地。
“就这样。”她点头。
他深深看她一眼。“那老头……有什么好的?你为什么会想跟他当朋友?”
“啊,你很想知道你父亲是什么样的人吧。”她偏过颊,望着他的眸晶莹明亮。“我答应你,以后我会慢慢告诉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