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台湾两个礼拜,他在海燕集团海外各个事业部四处奔波,德国、美西、日本,又到中国看了几场展览,最后由香港搭机返台。

照理说,他应该很累,连日来忙于公事,晚上又难以成眠,眼下都已淡淡浮出黑眼圈。但回到台北,他还是决定暂时舍家门不入。

不敢回家。

远离了两个礼拜,他以为自己可以淡忘那晚禁忌的一吻,以为自己可以调适好心情,当一切只是意外,但他没法。

反倒因为见不着最在乎的人,更加思念她,一时半刻都忘不了。

他真的想念她。几次打电话回家,其实都是受不了相思的折磨,想听她的声音,但临到头来,却又害怕。

怕一旦听到那娇软清甜的嗓子,他便再也克制不住内心的激情,马上举双手投降。

她是……他妹妹啊!

他怎能对她抱着不正常的爱恋心理?他怎能像这样时时想着她?想她清亮的眼,她可爱的笑,她撒娇的声音?

他是……她哥哥啊!

做哥哥的可以疼妹妹、呵护妹妹,可以把她宠得无法无天,但怎能亲她吻她,对她怀抱情欲?

他必须在他们之间画下距离,安全的、不容逾越的距离。

他必须,离她远一点——

“你是黎翼恩?”粗暴的声嗓忽然在他面前响起。

黎翼恩凛然收回彷徨的思绪,拾起头。

站在他面前的是个男人,一个面容冷俊,身材笔挺的男人,他穿着名牌西装,衬衫却松了几颗钮扣,领带也松脱,炯炯的眼神泛出血丝,坚毅的下颔滚着胡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