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巷子那头的三姑六婆每天都来向她打探这个帅哥的来历,可恨的是,她居然一点都不知道。

“双双之前在我那里做看护,我认识她也有快半年的时间了。”

“这么久!那丫头居然一点风声都没泄漏给我知道。”

“不能怪双双,可能连她自己也不知道我们之间会像现在这样的要好,总不能要她每次都把工作一样样详细说给阿姨听吧!”

“也对,以前双双做得那些工作,老是招惹到一些大色狼,可能是怕我边听边骂,所以她后来干脆不跟我提工作的事。”幸亏她的双双也不是省油的灯,谁敢揩她的油,皮就得先绷紧点。

“阿姨,双双的父母呢?为什么她说一个已经不在,一个却等于不在?”

杨阿娇的表情倏地一变,接下来有很长的时间,她除了拾起地上一个个纸箱外,没有再开口。

就在文以风认为自己提到杨阿姨的伤心处,让她难过得开不了口时,突然杨阿姨把纸箱重重一摔,暴怒道“那男人最好永远不要让我碰到,不然我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突然其来的暴力和辱骂,令文以风一怔,“阿姨,你冷静点。”

“要我冷静?我只要一想到这件事,就气得抓狂,没办法冷静下来!”杨阿姨一脚踩在纸箱上泄气,幻想着这就是那个不要脸又无耻混帐的男人,她踩、用力踩、狠狠踩!

“阿姨的意思是,那个抛弃了双双吗?”

“说抛弃还嫌好听呢!那个死不要脸的男人先装出一本正经的模样把我妹妹骗上手,让她心甘情愿嫁给他做牛做马,然后再骗光我妹妹的积蓄,出去又喝酒,又赌钱,等输光了又回头来抢我妹妹的养家钱,我妹妹就是被他气出病来,冤枉死的。”

愈说愈激动,杨阿娇已经红了眼眶。

“那男人最可耻的还不只这些,妹妹死后,他继续又赌、又嫖,整天把小双礽在家里,理也不理;有一回我去看小双,你知道吗?那男人居然三天没回家,只留了饼干和水,一个三岁的小娃儿混在老鼠乱窜的脏乱环境下,吃着那种软掉又没营养的饼干,我看了有多心疼!”

说到伤心处,泪水哗啦啦的掉下来。

“人家说要打官司就能把小双给抢回来,可那时候的我根本没足够的钱财,哪有能力请律师?我也曾经打算偷偷去把小双抱走,反正那没良心的男人也不会知道,不过就是那么巧,我去偷带小双的时候他正巧回家,还说要报警抓我,后来我跟他大吵了一架,高利贷却突然找上门,我才知道原来他欠下一百多万的 赌债。”

一张卫生纸递了过来,杨阿娇拿来重重拧了下鼻子。

“谢谢,对了,我刚刚说到哪……结果有一天,我去他们家,发现整间屋子里的东西都没了 ,就连小双也不见了!听说是期限到,高利贷找上门,所以那男人连夜逃跑,但我知道他不可能那么好,自己都快吃不饱,还带着一个 拖累他的娃娃,所以我一路问人一路找,竟然在一个空旷许久的废弃工地里找到几乎奄奄一息的小双,那男人就把她锁在漆黑的工地里不知多少天!”

杨阿娇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泪,语气中更是充满不平的委屈和怒火。

“好不容易找到小双,我当然把她带回家,但从那时候起,我的小双就怕起黑来,只要一碰到黑,就会吓得哇哇大哭!这全都是那个死男人的错,可怜我的外甥女一身命苦,从小妈妈就不在,爸爸又不要她,长大了一堆烂桃花,她的悲惨命运还真是讲个三天三夜都讲不完……”

文以风万万没料到他抛出一个问题,杨阿娇竟然可以情绪起伏大到一发不可收拾。“阿姨,你的忠实顾客阿宗伯已经来啰!”

“什么?”泪痕还挂在脸上,杨阿娇立刻把最后一滴泪水吸了回去——前一秒,她人还在杂货铺前哭得稀里哗啦;下一秒,她就窜到店里,笑吟吟的和一个老伯聊起天来。

看得文以风还真是不得不佩服。

“你别理会我阿姨,她这个人就是爱夸大其词。”趁杨阿娇去忙碌,秦双双快手把文以风推入停靠的轿车内。

“可却都是事实,不是吗?”文以风一瞬也不瞬的望着她,难怪她对黑暗如此的恐慌,还有对人的不信任。

想起她说过要找一个会保护她,不会扔下她的男人,文以风的心狠狠的一拧。

她耸肩,“是也好,不是也好,反正都是二十几年前的事了,还去计较什么?”

可是我计较!心疼涌现在他的心中,文以风开口,“双双。”

“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