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座巫山酒楼里,那些长老的意见,都没大长老一句话来得令人深思重视。
一是身份实力在那摆着,二则,他是陆屿然的父亲。
商淮每次面对这位古板严正的大长老,表面笑容有多热情灿烂,心中的不祥预感就越止不住。
幕一仰着头连着喝了半杯水,宿澄就替他先把问题回答了,他摇了摇头:“没说什么,也没让做什么,看不出表情。”
本家这些真正能做主,叱咤风云的人物,向来神秘莫测,心思千回百转,变幻无常,难以揣度。
宿澄说完,和商淮对视一眼,脸颊一侧往上扯了扯,扯出个皮笑肉不笑的神情,他算了算今夜的这把烂账,十分客观地低声道:“二少主的实力确实强劲,说实话……如果她与那边真闹翻了,对我们来说,是有好处的。”
可不是。
那日温流光和温禾安在一品春出手交战,外人兴味盎然,却只当是看天都的内斗。今日则不同,死去那三位长老虽不比排名靠前的那些,但也是天都的门面,为天都立过功——本家能人异士无数,长老团的名额可就那么些,每死一个,都是一笔损失。
更为要命的是,在探墟镜有明确暗示前,她把观测台给炸了。
一夜之间,兵荒马乱,三四日修起来都够呛的事,现在再着手修复,是决计不可能的了。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得出,温禾安今夜不是简单的去搅乱,诚心添堵,她这种做法,等同于跟天都彻底撕破脸皮,不,说撕破脸皮还不够,这跟直接宣战,也无甚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