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可以无声默认她去找人谈交易,联系昔日下属,不阻挠,不警告,不暗中使绊子,但做这件事的人不能是他。
温禾安却出乎他的意料,她踩上了一阶台阶,离他更近,发丝的清幽香气像栀子花盛放在眼前,她垂着眼说:“但我向来不擅长得寸进尺,帝嗣雪中送炭,已叫我欠下个大人情,你虽未说,可人情不能白受,总有一日是要还的。一道人情我尚能承受,再近一步,就不是我说了能算的了。”
说的是日后两家对战,巫山与天都因为天授旨和帝源真正刀戈相向时。
“所以就算了,我还是再等等吧。”
如此对望,陆屿然甚至能看清她瞳仁里自己缩小的倒影。
须臾,他扯了下唇角。
诺。
这番话,和三年前何其相似。
这就是温禾安,她对对手,从一开始就划了界限,分得明明白白,行为再逾越放肆,情感上都不会有任何动摇。
陆屿然是她的对手,是命定的宿敌。
别人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