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凌乱散落着衣物,两个人的衬衫和衣裤彼此纠缠,在暗淡的光线下几乎难分彼此。宫明决弯腰捡起自己的,一件件往身上穿去。
穿好衣服他便准备离开,小臂却在此时被身后的人攥住。那人用了很大力气,手背上青色血管几乎都爆出来。
宫明决不想把事情弄得太难看,停下脚步,“小京,做人不能太贪心,不能既要这个,又要那个。”
阮玉京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平静之中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执拗,“如果我就是都想要呢?”
“宫明决,”见宫明决不开口也不动作,他再次重申,“我都想要。”
宫明决回头朝他望来。
阮玉京维持之前的姿态坐在沙发上,书房里无比暗淡光线之下,他的神色一如既往平静无波,眼底那股执拗和压在那股执拗之下一缕不安,让他的平静好像春日水面的一层浮冰,很轻易便会变得粉碎。
宫明决望着这样的他,忽然心生恍惚。
他忽然萌生一些痴想。
似乎对眼前这个人来说,自己特别重要;似乎一旦失去自己,他便会彻底陷入崩溃;似乎他的心里不仅只有他自己、他的事业、他的野心;似乎在他看来,自己和那些事情一样重要——甚至更加重要;似乎他很爱很爱自己,正如自己那样绝望地爱着他一般……
可是,怎么可能呢?
宫明决一边嘲笑自己的痴心妄想,一边又悲哀无比地发现,只因为这一瞬间的妄想,他再一次为他软下心肠。
阮玉京的手还攥着他的小臂,宫明决试图将他掰开,还没成功,被一股大力拉到了沙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