遗体告别后,宾客都离开了,她也被拉上了车,开往火葬场。
她被困在躯壳里出不来,只听到路元诚和边惠芬坐在车里,边惠芬一直在哭。
不管生前怎么样,至少她死了,妈妈还能为她掉几滴眼泪,她也知足了。
路元诚在一根接一根地抽烟,似乎是被边惠芬哭烦了,低斥了一句:“哭什么哭?哭这么长时间还没够了?!”
边惠芬抽噎道:“不是你身上掉下来的肉,你当然不心疼。”
路元诚道:“你与其空哭这些没用的,不如想想以后怎么办?!”
边惠芬诧异道:“什么以后怎么办?”
路元诚道:“之前是有边鹿在,岑清珂才把咱们当祖宗供着,现在人没了,往后她还会听咱们的?”
边惠芬擦了擦眼泪道:“就算人没了,情分总是在的,有什么事她总不至于不管。再者,咱们公司做得好好的,也不一定非得靠她支持。”
路元诚道:“这可不好说,你也知道我为了你跟那婆娘都离婚了,那婆娘分走了那么多财产,现在亚宣跟我也不亲,多少人看咱们家笑话,没落井下石全靠岑家顶着,一旦岑清珂撒手不管,肯定会有人想抢咱的蛋糕。”
边惠芬不太懂这些,可她见路元诚发愁,心里也来了气,抬脚踹了下冰棺。
“你个死丫头,什么时候死不好,非这时候死,你要是能给岑清珂生个一儿半女的,我跟你爸还愁什么?真是,白养活你这么多年。”
说吧,边惠芬忍不住又哭出了声。
边鹿在冰棺里听着,刚刚的那点感慨也消散无踪。
看吧?果然不能自作多情,这不马上就来打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