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做犹豫,迟疑的众人鱼贯而出,但仍留下一人立于床前。
够谨慎,但一个人,好解决多了。
“水,我渴。”小语伸手指向桌上的水壶。
侍女立即转身前去取水。
刚还呻吟在床的小语忽从床上跃起,迅速在侍女后颈使力一击,后者应声而倒。
小语露出胜利的笑容,来不及停留,远方已传来人群的脚步声,小语迅速将房中窗户打开,然而她却未跳出,只扔了只鞋出窗,自己竟然钻到了床底下,最危险的地方,才是最安全的地方。
紧张的趴在床底下,小语将呼吸放到最微弱,静待着稍后骚乱的到来。
斯尔快步走向小语的房间,方才侍女来报,说她不适,心中一惊,忙向她房中赶去,内心却总隐约觉得这事情不寻常,依她的性子不会这么容易就范就是,偏偏这两日她又冷静得异常。
推开房门,里面凌乱的景象让他脸色难看到了极点,刚刚那些被支出的侍女更是面如死灰——未来王妃不见了。
只一昏倒在地的侍女和在满床还遗留着她气息的温热被窝,斯尔目光转向大开的窗户,上前,果然一只鞋躺在窗外,显是仓皇逃走时留下的。这丫头,难道以为能离得开他的王府吗?侍女离去至回来,前后不过半刻钟,依她的体力能跑多远?
“追。”简短的一个字,让室内刹时空旷。前方宾客云集,后院却找人找得人仰马翻。
床幔微动,小语在确定房中无人之后才从床底钻出,快速拿出事先藏好的仆人服装,戴上帽子,藏住一头秀发,套上短皮靴,面露得意,这会她就算是大摇大摆的从府中走出去,怕也没人拦她,谁会料到即将拜堂的新娘会扮成小厮的模样?
举步正欲离去,一阵痛楚从后颈传来,目光开始迷蒙,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秒,她只来得及看见一张蒙得只露一双眼的脸孔,那是一双透着怜悯的温和眼睛,这目光似曾相识。一阵黑暗袭来,小语陷入蒙面人的怀中。
蒙面人手指轻抚上小语的面颊,口中兀自喃喃道,“聪明的小东西,你怎能嫁给他那种妖魅呢?你的出现是为了成全我。”轻笑声,蒙面人打横抱起小语,几个起落,人已在数丈开外。
没人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来的,忙着寻找小语的人群更没人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走的。
追寻才出一里地,斯尔忽然转身再次往回奔去,她不可能能走那么远,依她的脚程,逃离不过半柱香的时间,逃出二里已是极限,但方圆一里却无她一个脚印,她定还在房中,那窗外的鞋子不过是为转移他们的注意力,好个聪明的小妮子。
但他却未如他所想在房中找到他认为一定在这的小语,搜遍房中,只找到她换下的女装,及一顶仆从的帽子,人却不知在哪?
斯尔终于难以自抑的发怒了,深绿的眼眸跳跃着两簇火花,双手握拳,紧绷的身体酝酿满心的不快与愤懑,她,难道能飞走,不,她绝对不可能能自己逃走,定是有人……想到此处,一阵烦闷闯入心间,惹出他更大的怒意。
靳奇也实在想不通楼小语究竟能上何处?
满屋的人大气不敢喘一声,生怕撞在了斯尔的怒火上。
正在此时,前院传来一阵骚动,打破了窒人的沉默,一名卫兵飞奔入室,跪倒在斯尔身前,未及跪稳,便道,“禀王爷,有一行四人强行入府,自称是原国的古意扬。”
一抹惊讶的神色在斯尔脸上一闪而逝,迅速回复以往的神态,边沉思着,脚步已向前庭移动。
古意扬,他真敢独身闯尼蕃,纵使他身系一国子民,他竟也不管不顾,小语竟值他如此,想到这,斯尔却也不禁自嘲,当日,他还曾与小语只一面之缘时,也为她不顾危险潜入原国皇宫,却还只为见她一面,他让小语无声息的从原国皇宫消失,而如今却不知又是谁让小语从他的府中无声无息的消失,此刻,古意扬当时的心情他才算是有同感。
思绪间,肆尔已至前庭,甫入门,便迎上两道杀人的目光凌厉的注视着他。
古意扬及两名贴身侍卫,竟然还带着一名女子,傲立厅中,古铜色的脸上布满傲气,满身风尘,纵使这样他颀长的身形仍拥着满身的尊贵,从容的负手而立,俊美无俦的脸上无一丝长途跋涉的疲惫却残留了未敛尽的忧伤携着隐约的杀气,那身王者的气势怕是让人不相信他是帝王都不行,也只有他在不带一兵一卒的前提下敢在敌国宫中如此狂傲到不可一世,但他却又有充足的理由这样狂傲,若今日古意扬不能安然回朝,怕是不出三月,原国的大军便开过边境,直捣尼蕃了,尼蕃虽强,但比起这天下霸主来,却还总是不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