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我的王妃,有何不好。”眼前这个女人是个精灵,不绝美,但足以让人倾心,孤独了二十八年,他该为自己留住什么了。
“你明明知道原因,却要让我亲口说出,如你这般的骄傲能容我质疑吗?”小语苦笑了声,冷静得有些过分。
她不是该反抗吗?
斯尔上前轻轻将小语的手放在手心,小语没有抗拒,任由他的温热从掌心传来,这样温暖亲切,是哥哥的感觉,却让上天扭曲了。
“这双手,会将你留在我身边,会保护你,会让你一辈子在这种温暖中度过,你必须相信。”霸道的语气与眼中极至的温柔不协调的宣布了他的决心。
“你的爱情买了我的快乐。”忧伤在小语脸上一览无疑。
压下心底怜惜的情绪,斯尔放开她的手,迅速走至门边,头也不回的跨出门外,“我不会改变主意的。”若再看她一眼,他就怕自己忍不住拥他入怀,然后将她送到古意扬的怀中,看着她幸福,看着她快乐,看着她被另一个男人宠爱,为另一个男人绽放她耀眼如夜空中最明亮星子般的笑容,而自己只能独自一人咀嚼那少得可怜的与她的回忆,他不满足于这样,他们之间该有更多。毕竟,她不讨厌他!
颓然的跪坐在地,丝毫不在意宫女诧异不解的眼神,在她们眼中自己此时应该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吧,而这个幸福女人却在抗拒她们眼中的幸福。自嘲的扬扬嘴角,心底浮现一天中不知道回味多少遍的那张脸,古意扬,他还在找自己吗?还是以为自己已经死了,正自伤心?抑或已经准备淡忘她的存在,意扬……难道,他们之间就这样结束?她不是没想过逃跑,只是不可能,身边随时都有使女跟随。
“小姐,您又何必苦恼,这可是女人们求不到的好福气呢。”一名年纪较轻的使女不忍见她的烦恼劝道。
“你不会明白的。”抬头回以感激的微笑,至少还是有人在乎她的感受的。
“奴婢是不明白,明明王爷对您那样宠爱,百般呵护,您却为何还是不愿嫁给王爷,奴婢在凌王府呆了八年,从未见王爷对一个女子那样用心呢。”年轻的脸上除了不解还有羡慕。
“哦?那他之前是个怎样的人?”小语干脆盘腿坐在地上,意兴阑珊的问。
“这,王爷不太爱说话,但王爷在尼蕃很受尊敬,整个尼蕃几乎都仰仗王爷的治理与抵御外敌,只是王爷的一双……”
“多嘴。”另一名使女出声阻止。
年轻使女马上噤声,局促的看了小语一眼,不再说话。
小语知道再问她们也不会说什么了,其实她也知道她们禁忌着什么。自然是斯尔那双混血儿的绿眸,斯尔对自己的情愫只怕也是因为自己对他毫无惧意而产生的吧。
三日后的大婚,她该如何面对?斯尔匆匆的来,匆匆的走,没给她一丝反驳的机会。
眼神扫过身旁环绕的使女,感到一阵压抑,心头升上郁闷,同是女子,在不一样的社会却是完全不一样的形态。灵光忽然闪过小语的脑中,同是女子,女子……小语有些佩服自己竟然能想到这么好的办法,没白当个小说家,虽然有些冒险但是值得一试。
心情一扫阴霾,有办法总比没有好。希望斯尔不会太生气就好。
凌王府的忙碌更衬出身为主角的小语和斯尔的清闲,这两天斯尔刻意躲着小语,怕见她的忧伤,反到是小语心中有了自己的主意后对他坦然了,和他一如既往的谈笑风生,一如初识时的精怪古灵,旁人皆认为她是因大婚而欣喜;斯尔却感到不安,那笑靥就在眼前,却老觉在飘远,他总情不自禁的将她纳入视线,生怕一眨眼间她便已芳踪渺茫,两日的时光在平和的怪异中度过,明日卯时便是吉时。
是夜,月亮被乌云掳进怀中,不甘愿的敛了光华,只剩几颗稀疏的星子若隐若现的坠在夜幕上,斯尔立在偌大的荷花池前,落寞的背影孤傲而不可接近,他很想她,虽然她近在咫尺,但他却忍不住不想她,飘渺的感觉。
“在这干什么?”小语从夜幕中走出,她找他许久了,想见他,算是道别吧。
“你喜欢什么样的花?”斯尔不答反问。
“什么花都喜欢,每种花都有自己的生命,都有自己的美丽,为什么非要分出更喜欢这种或者是那种呢?”侧头看着身边的斯尔,他完美的侧面几乎没有一丝表情,却似乎正极力隐忍什么。
斯尔转身看像身边的人儿,未发一语,只是像要看穿她一样,盯着她,探索她的灵魂。
小语不自在的别开目光,“难道我说得很奇怪吗?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花,无论是雍容华贵的绽放的,还是默默无闻的盛开的,也有悬崖上孤傲的开,再骄傲的谢,到了冬天,再为残泥,却又出现了不畏寒的梅,都那样美,那样灿烂,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