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舒服啊。”满足的叹了一声,几日来的微愁轻郁,都像被那声放松的大叫释放了。
小语大剌剌的躺在草地上,长发沾上了草屑也毫不在乎,嘴里叼着根长草,哼着谁也听不懂的小调,虽在北方,女儿家的地位高于南方,但这样放肆的女子怕仍是少之又少,更别说大家闺秀照样得三从四德了。在小语身上可谓是找不到丝毫大家闺秀的娇羞女儿态。
午后的阳光虽比起夏日的骄阳来微弱了许多,但在无遮掩的草原上仍炙热伤人。小语也不在乎是否能晒黑,微撑起身,满目深秋的萧瑟,勾起身为作家的她天性中的敏感,不禁陶醉在这大自然中,也学起古时,不,是现在的文人骚客悲春伤秋起来。
正自沉浸在思考中,一个高大的身影挡去了她的阳光,失了太阳的温暖,微凉迫使她不情愿的抬眼,想也知道是谁。因为实在是除了斯尔,谁也没这闲情逸致来打扰她。
一件嵌着裘毛的锦披落在她身上,“深秋的凉意对你来说已算寒冷了吧。”斯尔向小语伸出手,示意小语起身。
抬眼看着来人,阳光让小语眼睛只能微微睁开,没有将手放上那只等待的手,迷茫地看着斯尔,有些不确定是否真有其人,太阳在他的周围镶上一圈金环,如神祗降临人间,随时又会乘风而去。像那日古意扬在花园告诉她,他决定封她为后时,夕阳笼罩下的古意扬。
幸好现在是男权社会,若是女皇执政,怕这样的男色也能挑起战乱吧,所以自古红颜多祸水根本就是胡扯,只因女人是附属才会如此。
没有眷恋那刹时他给的温柔迷惑,小语回神,从地上一跃而起,拍拍屁股上的草屑,刻意地粗鲁,“找我有什么事吗?”想到此时可能正找自己的古意扬,心情又添一抹阴霾。
不明白她为何忽来薄怒,斯尔默默的牵上她的手,没给她反抗的机会,将她带向马旁,托住她的腰微一使力将她放上马背,忽来的高度让小语惊呼一声,马上感觉斯尔也跃上马背,来不及说太多,马儿已经扬足奔跑起来。
小语只能吓得俯身不雅地抱住马脖子,而不敢靠入身后斯尔的怀中。
看她滑稽的模样,斯尔微微咧唇,却又因她的可以躲避不悦,他的喜怒似乎都掌握在这个小女人的一举一动中。
小语能感觉到斯尔的不快,但她却不愿去为了让他快乐去应承他的温柔,这样只能带来更大的伤害,若他纯粹视自己为友,她或许能放得更开些,这样的男人又何必对一个身上已负着另一份深情的女人有这样的深情?
两人一路沉默,小语没问究竟他们要去哪,斯尔也没说。
直至他们来到一片很大很大的旷野前,旷野的后面有一座大得很吓人的城堡,虽没有古意扬的皇宫那样金碧辉煌,但在这草原上也算是奢华得吓人了。
前方的空地上聚满了人群,大口喝酒,大块吃肉,高声谈笑,老弱妇孺,青壮男子都聚集在一起,入目的尽是一派豪气万千的景象,这在南方也是无论如何也见不到的景象,小语新奇的看这看那早已将适才的尴尬抛在脑后。
马在人群的尽头停下,前方坐着群衣着光鲜的男女,身边仆从侍卫成群环绕,细心一瞧,不难发现那几日前气势汹汹离去的若沅公主正充满敌意的在人群中望着她。
小语一声苦笑,斯尔这是害她呢,摆明了是鸿门宴。正自想着,斯尔已经一跃下马,单膝跪地,竟是要让她踏着他的膝下马。
顿时所有视线都集中在她身上,斯尔满不在乎,小语却是如坐针毡,这家伙存心要让大伙都敌视她不成,但看看前后左右,从这高大的马背上往下跳,应该会摔交吧,衡量半晌,为了不让自己在大庭广众之下摔烂小屁股,小语只好硬着头皮踏上那尊贵的膝头,虽然此举已是众人预料之中,但仍引来一阵不满的窃窃私语。
哀怨的看了斯尔一眼,后者无动于衷,径自执她的手从地上红毡铺出的大道中走到主位右侧的位置上,安排她坐下,这才抬首向左侧一看打扮便知是君主的男人微微颌首,狂傲得让人生气。
但为首的男人似乎并不那么在乎,只是不着痕迹大打量着小语,小语也回视着他。
一个典型的贵族男人,身为粗犷民族的君王,自己却是温文儒雅,身上隐约可见南方文人俊雅气度,脸上好似总挂着温暖的笑容,让人心胸舒畅,虽有帝王的高贵,却无帝王的迫人架势,相较起来,斯尔更像是坐在那上位的人。
小语对他顿生好感,不禁冲他友善的笑笑,却引来斯尔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