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真是个乐子。改日我要是成为丰饶令使身体还是这个样子,那就是欢愉命途上新诞生的一个黑色幽默了。”
之后还有几张图,看画像的风格,应该戍卫官杰帕德的手笔,“刚刚老桑博跟戍卫官杰帕德联系了一下,从他手里收了这些画,虽然抽象了点,但家人你应该能看得出它们的灵魂所在。”
确实。
清心平心静气的点开一张张图,不知道杰帕德是抱着怎样的心情画下的。此前通缉令上见过的大胆用色变成了黑白灰,他看上去不死心还用了一些活泼的色彩,但画像上抽象的女性形象依旧是苍白的易碎的,活不长久的。那点活泼的色彩不过是让她更加矛盾了而已,她看着不该此刻死去,生命尚且有力,偏偏死亡的阴影已然笼罩在她头上。
清心向桑博要来了杰帕德的联系方式,直接选择了加好友,她记得杰帕德那里应该有一张她的正常的不是光锥的照片。
希望浮黎没有将那张照片也变成光锥。
桑博沟通的效率很高,在他的居中协调下,杰帕德可以说是极短的时间就通过了她的好友申请,又立马发了一连串的资料过来,全是她在银鬃铁卫兼职画家时候的照片。
入职照,贝洛伯格报纸上记者拍的照片,跟希露瓦的合照……
整整齐齐。
“你还好吗,姐姐和我都很担心你。”
清心对着一堆的照片陷入了沉默,资料很多确实是不错,但为什么杰帕德那里会有这么多?
从入职照上就可以看出来她在贝洛伯格生活的时候脸色就很苍白,偏偏头发又黑得出奇,眼神很亮。看着就像她的生命无处发泄痛苦,体内充沛的生命力都被过于严峻的伤势拖累,所以只能颓然的将生机覆盖在眼睛和头发上,至少能证明它的存在。
其他的照片无论拍照的人是谁,是合照还是什么,她看着都是极其矛盾的,鲜活的生命力和如影随形的死亡,在她身上同存。
有一张跟希露瓦和杰帕德的合照,希露瓦在笑,杰帕德看样子是被姐姐拉过来的,非常局促的站在她的边上。这看上去是个突发情况,希露瓦从清心背后伸出的手拽着她弟弟杰帕德的披风,她在看着她局促的弟弟,不知道是笑她弟弟什么,清心脸也侧对着杰帕德,目光停留在他身上,两个人的视线让杰帕德不仅局促,脸也红了个通透。
清心看着,就在想,杰帕德要是知道她跟桑博当时说的是选遗像需要照片,但她这边拍个照基本上都会变成光锥的话,会怎么想呢?
想好点,也许他知道呢。
她也就实话实说了:“大概不太好,我不知道还能活多久,谢谢你的照片,杰帕德,我总算不用为我的遗像发愁了。”
“不要这么悲观嘛,我听那些过来雅利洛—6的人说,你是欢愉的令使,想必应该还能活很久。说不定我和老弟都活不过你,到时候谁为谁举办葬礼都不一定。”
“过段时间要过来雅利洛—6吗,姐姐说这段时间她添置了不少东西,外面的人也带来了你当时想要的那款颜料。”
清心看了一下最近的规划,“有时间会去的。不过希露瓦有句话说错了,不是欢愉的令使就能活得长的,而是我是欢愉的令使,所以才能活到现在。”
“最近的事情要是顺利的话,我应该能去一趟雅利洛—6。但不顺利的话,你们可以当我葬礼已经举办了,死亡日期你们定,我不介意。
我以前的画还寄存在歌德宾馆,没有拿走,你们要是想取走的话,就拿走吧,找不到的话就找桑博,他知道在哪。”
清心心情相当不错的将杰帕德发过来的正常照片保存下来,她个人照片不是被当做光锥存了就是跟阿哈一块成为光锥,也就别人拍的没有被浮黎变成光锥。
这一连串的问询是为了确认一下她改变福寿司命结局后对现在所造成的影响。
显而易见,已经发生的事情没有过多变化,只是造成这些事的理由有了些微的差异。
她仍旧惹怒了螺丝咕姆,仍旧想要成为机械生命,但理由发生了变动,她重伤未愈,是为了求存。
她仍旧成为了银鬃铁卫的画师,仍旧认识了桑博,桑博也成为了他的向导带她到了仙舟。
但桑博所看到的不是她未曾表露的实力,而是她的身体状况。至于他为什么被阿哈当成了乐子,欢愉星神用自己的力量藏了一个登临命途又脱离命途被命途力量反噬得半死不活的星神,谁看见了都觉得自己是个乐子。
艾利欧所看到的有关福寿司命的过去倒是彻底更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