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放心吧,不会跑的。”印女捂嘴轻笑一声,手指上的素戒在光照下一闪一闪,对着他们说,“介绍一下,这是我丈夫。”
“嗯。”少年仙人随即抬首应了一声。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了,每次听到这样的介绍他都多少会有点飘。这可能就是应达说的和初恋结婚的魅力吧。和印女一模一样的素戒安安稳稳地套在他的手指上,他目光锐利地看向来人,“你们来此所谓何事。”
“咦————!!!”派蒙不自觉抬高嗓音,声音直接飞高八度,眼睛睁得溜圆,“你们,居然是夫妻!”
“”魈被她噎了一下,感觉自己有被冒犯到。他眼神幽幽地看着派蒙,嘴角又向下压了一个像素点,看上去没什么变化,但印女知道自家小鸟又开始生闷气了。
唉,生闷气也这么可爱。她充满怜爱地想。
旅行者倒是面色如常,看起来没有很意外,不过他好像本就不太会做表情。印女感觉她几乎都能听到魈的心里头发出“好感度+1”的声音,她想可能旅行者之前就注意到了她手上的戒指,毕竟他从蒙德那里来,知道那里的风俗。
“哈哈好啦,这没什么好吃惊的。”她干巴巴地笑笑,这几乎是所有不认识他们的人都会有的反应,所以她早已见怪不怪,但魈明显不是很乐意,他还对当年被误认成姐弟这件事耿耿于怀。
所以才有了戒指。
那时他们成亲不久,和魈不一样,印女总是喜欢往人间跑,她之前就在战争中负责后勤,战争结束后仍有许多事务需要她一一打点。战后的建设,安抚烈士家属,安排战争孤儿的去处,还有许多许多,但印女不反感做这些,她向来是最愿意接触凡人的仙人。
归终醒来后又再度沉睡,印女对此没有感到很悲伤,这一次苏醒给了她很大的希望,她知道她们终会再见。
而自那以后,歌尘有时也会来人间给她帮帮忙,但她大多数时间只是看着,和其他仙人一样,观望着人间烟火却不参与。
“等归终下次醒来,我就可以有底气告诉她,这人间都发生了些什么变化了。”萍姥姥笑呵呵地看着印女,转头又坐在了台阶旁,完全成了一个融于背景的头发花白的慈祥老太太,谁也想不到这位老太会发射能震掉一栋楼的萍姥姥冲击波。
不过仙人的身份有时也会起到阻碍,过于高高在上的身份难免会看不清一些东西,所以印女偶尔也会用凡人的身份去接触一些隐藏在暗处的东西,她会用仙法稍稍变装,隐藏自己的鳞片和过于锋利的指甲,而这种时候魈就会来陪她一起行动。
如今,战争后仍活下来的夜叉不少,夜叉身上的魔神残渣只需定期服药就不会产生什么大碍,这也使得魈身上的担子没有那么重,终于也有了空闲时间。很多想要接触人类的夜叉甚至选择了在城内居住。浮舍他们是第一波入住的,在城里置办了一个大宅子,任务之余的时间里,应达和伐难还经常会出门逛街。
毫无疑问,印女和魈所用的身份是一对夫妻,但由于二者的外表年龄,老是容易会被人误会成姐弟,而这种情况一多,就很容易造成一方自闭。
“我不喜欢这样。”他们那时在远离城区的郊外午憩,魈躺在印女的大腿上生闷气,脸色僵硬的像堵墙,十分少见地吐露自己的不满。“必须想个办法。”
他当然有想过用仙法变换身形,但用了就莫名有一种自己向世俗妥协的羞愤感。
印女想开口安慰一下,她的小鸟似乎自从成亲以后,情绪能更加放开了。当然,也少不了成日里被大哥二哥调侃的原因。
忽然,他们就听见不远处有人在欢呼,一群她从未见过的外国面孔聚集在一起,围成一个圈,旁边甚至还有一个弹奏着竖琴的人在唱歌。她从没有听过这样的曲调,十分奇异但却有点好听。被围在中心的两个人似乎在说些什么,男人举着一枚戒指单膝跪地,女人则是璃月人的面孔,脸涨得通红,看上去情绪很激动。
她起身,拉着魈好奇地走近了一些,然后就被热情的人们挤了进去旁观。她稍一打听,才知道原来这两人是一对异国情侣,恰逢璃月战乱平息,男人千里迢迢跑来璃月当赘婿,现在正在求婚,还带了自己的家人朋友来作见证。
印女转头去找魈,只见在人群中,他的眼睛就像焊在那一枚戒指上了。
“那是做什么?”印女随口问了问旁边的人,“为什么要交换戒指?”
“这是我们蒙德的传统,戒指是求婚的信物,双方都戴上了就象征着两人的爱情,公开承诺与对方不离不弃。”风度翩翩的吟游诗人凑上来和她解释,明亮的绿眼睛如同一汪碧泉。“怎么样,是不是很浪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