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织田作的话,一定一定可以的,我向你保证。”太宰治的眼睛亮的惊人,常年不见阳光的苍白面庞染上热烈的绯红,像是灵魂燃烧的颜色,绚丽又短暂。

“谢谢,但是刚认识的人,哪怕是保证也没有说服力。[注2]”织田作这样说。

脸上的血色尽失,死人般的苍白再次占据太宰治的全部,他像是一瞬间被抽空了虚浮的生气,回归真实的黑白线条似的仓促。

“对不起,是我昏了头了,忘记这件事吧。”[注3]

沉默的

短暂又漫长的一秒过去,织田作主动说:“我的孩子,我是说收养的孩子有一个失散的妹妹,她是贵组织的成员芥川银,可以问一下她的情报吗。”

“当然。是你来问的话,当然,我是说……当然。”太宰治像是抓住了救命的稻草,语无伦次的低声喃喃。

从芥川银进入组织开始讲,从一个贫民窟来的普通小姑娘成为组织里手掌大权的首领秘书,太宰治堪称细致的将她的成长娓娓道来。

“这样啊,我明白了,谢谢你,稍后报酬会由小川君奉上。”

这是交易结束的前兆。

太宰治眨眨眼,尾音带着微不可察的颤抖“没有什么要再问的了吗?”

“没有了,谢谢。”

“这样啊,那写小说加油。”像是之前的留恋都是假象,太宰治反而先织田作一步往外走,消失在转角。

在先走出酒吧后,一声清浅的‘再见’消散在空气里,没有给任何人听见,像是一场无声的葬礼——给自己的葬礼。

是个奇怪的人,慢一步目送着他离开的织田作这样想。

顺着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使用的特殊通道回到顶层的办公室。

太宰治满足的、眷恋的叹息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