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降谷零正站在在轮船顶层甲板已经开始来宾的派对场地上,他伪装成了负责给宾客端酒的服务人员,船上的服务人员大多是菲律宾人,他们的肤色与他相近,因此伪装起来十分方便。
他只是简单对自己的外形做了些许更改。
游轮最顶部的甲板又被称作阳光甲板,这里有整艘游轮最广阔的视野、最美的风景,此时这里被红玫瑰切花所装扮点缀,巨型的香槟塔立于派对中央,折射着太平洋上璀璨的阳光,四十几米的自助餐桌各居于两侧,工作人员在宾客间穿梭,低着脑袋态度谦卑。
派对上来的大多是与威尔森公司有合作的各企业高管、投资者和董事会成员,当然,还有一大部分是卡莱布本人的好友,他们和前者是同一批人,但他们来宴会的理由,是他们是卡莱布的好友,而不是哪个公司的高管、谁家的ceo。
作为老牌威尔森公司的ceo,卡莱布可不像自己管理的公司似的死板,他是标准的美国新时代管理者,喜欢打棒球喝啤酒,他喜欢玩,也会玩,自然在圈子里拉拢了一批人,这批人里零星几个愿意和他做朋友,他便受益匪浅。
派对的主人还没到场,这是卡莱布的习惯,对他来说严格布置的时间就是用来打破的,他本人可以三言两语地打破尴尬。
宾客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谈事情,降谷零穿梭在人群中间,或多或少听到了他们的谈话。
大多的谈话围绕着美股、世界金价和比特币那些富人老生常谈的东西,一小部分人则在讨论姗姗来迟的主人公、降谷零的任务对象、威尔森公司ceo卡莱布·彼得森。
对于这个人大家都是赞不绝口,这或许是场面话,但也可以看出卡莱布确实是人们口中的热门话题,而这个热门话题现在最最收人瞩目的,自然是他准备将自己管理的公司卖出去。
“作为威尔森的老员工,威尔森改名换姓这件事我个人无能接受。”一个挺着大肚子,脸颊上的两块肉像桃子似左右分开的男人拿着红酒说道。
这个人在卡莱布的聚会上很常见,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他是威尔森的老员工,男人名叫费尔南德·凯里,他的父亲、他的爷爷都是威尔森的员工,他们购买威尔森的股票,然后一直传承到了他这里,到了他这代,他们家已经不算是工薪阶层了。
这自然都要归功于威尔森公司保值的股票,因此,菲尔南德自然是反对卡莱布贩卖威尔森公司,他曾指责卡莱布是威尔森的罪人,终究有一天会被钉在耻辱柱上。
但他之所以能出现在这里,自然是他现在“认同”卡莱布了,卡莱布以捐赠的名义送给他一座华盛顿七千万美元的庄园,而在这之前,他的全部身价加在一起也不过近千万美元,他只不过因为属于威尔森的老员工才成做的董事,自此,费尔南德就成了卡莱布的忠实拥护者。
但只是有些时候,他的话可能不那么顺听。
“威尔森需要新鲜血液,这是所有人都认同的,我说凯里老兄,你总不能说违心的话。”
费尔南德身边另一个瘦高的男人笑着说道,此人名叫默文·福克,在为道奇投资公司工作,是近些年道上有名头冉冉升起的新星,据说他对收购威尔森公司有些兴趣,道奇投资对威尔森的资金项目就是他来拉拢的。另外,他和卡莱布是朋友,两人常一起打高尔夫,并对一起参与的活动对外并不隐瞒。
朗姆对这个人很戒备,认为他是海顿会社收购威尔森公司项目的强力竞争者,但在降谷零看来,这个人更像是在通过与卡莱布的交流制造舆论,从中获利,但不管如何,降谷零都要着重关注他。
“这些话,大家都明白。”费尔南德红着脖子说道,降谷零在他身边经过,闻到了他身上有刺鼻地酒味,这显然不是派对上提供的酒水导致的,而是费尔南德在派对之前就喝多了,现在有些控制不住真实情绪了,“他就是在为自己的口袋服务,但谁又不是呢,我也没资格说他。”
“我打赌,终归有一天威尔森会成为卡莱布的威尔森,到那个时候,呵,总会有人会刺死他。”
“凯里,你喝多开始说胡话了。”默文皱眉道,从表情来看,很难猜出他是否真的开始思考费尔南德说的话,他叫过在一旁伪装成服务人员偷听的降谷零,叫他把这个说胡话的家伙扶回房间。
“这就是我不喜欢和南方佬交流的原因。”默文喝了口香槟,有些嫌弃地说道。
降谷零将费尔南德扶到甲板下层的躺椅上,重新折返回来,正巧碰上派对的主人公出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