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思考了一会儿,说道:“相较于为了资源、地位互相倾压着的欺骗,人类其实更善于用欺骗去装饰圆满。”
“我不理解为什么要蹉跎岁月,但我理解大爷的做法,人是感性的动物。”
衬衣终于被他翻了过来,童锐抬胳膊穿了进去,扣上扣子,伸手接过安室透递过来的裤子。
他弯起腿,试着不绷脚踝就把裤子穿进去,可惜裤脚是收口的,他怼不进去。
“我来吧。”降谷零道,他蹲下身再次拿过裤子,道:“你刚才的话挺有哲理。”
“是吗?你这么说,让我怪不好意思的。虽然坂口爷爷发现的有些晚,但我相信会有个好结局。”童锐的脚踝被安室透轻轻端着,伤痛处发热,安室透的手抚在那里很舒适。
上一次被这么照顾,还是童锐没学会自己穿衣服的时候,早上起来,负责照顾他的王叔会坐到床边帮他穿戴整齐。
王叔会把拿起他的裤子,将手从裤腿穿过去,串在自己的胳膊上,再握住他的脚将裤子往他腿上套。
就像师哥现在这样。
低头看着,安室透的蓝色眼睛里满是耐心又温柔,嘴角因为他的话微微上扬。
童锐觉得自己像是幼儿园小孩似的被照顾着,多少有点羞涩。
他想说点什么,转移注意力。
“师哥,你觉得裤子串在胳膊上像不像火车进山洞吗?”
给他穿裤子时,王叔会哄着他说:“火车进山洞咯!”
少年的话让降谷零愣了一下,他下意识的抬头,就对上少年变红的脸蛋。
红晕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晕染到少年的耳朵上,与高窗外碧蓝的天空形成鲜明对比。
“刚才的话可以撤回吗?”童锐眨了眨眼睛,难为情地说道,“这么穿裤子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事情。”
“撤不回了,火车到站了。”降谷零拍了拍童锐的膝盖,站起身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