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要灵活至此,就必定要做得很轻,很薄,这样的剑与重剑不同,重剑一剑可以断骨,荆无命那轻轻一弹就能颤动起来的剑根本无法用来直削骨头。

世上的事情,总没有一切都如愿的,有舍有得,才是常态。

少年立刻又道:“那我应该先削他髌骨后侧的肌腱。”

削断肌腱,下盘就等于彻底废了。

罗敷“噗嗤”一声笑了,嗔道:“记仇。”

雄娘子就站在这里,却只觉得自己好像一个肉工具……怒火登时从他的心底涌起,即便他苦修忏悔二十年,却也无法忍受这样的侮辱,气得面具下的脸都白了。

但是——连黄鲁直都倒下了。

君子剑黄鲁直,剑势密不透风,老辣而沉稳,不动如山。

但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他方才应付这小子之时,也曾用余光瞧见过罗敷的招式,罗

敷招式精妙绝伦,快不可挡,又有一门极其霸道的内功底子在后面作支撑,这初出茅庐,就声名鹊起,连杀数个江湖大恶的玉面罗刹女,她的武功当真不是盖的!

黄鲁直的落败,固然有他不下死手的原因,但十招之内就……雄娘子气得脸色发白,但焉知不是怕得脸色发白呢?

他不能死,他还有小静——

要不要把水母阴姬的事情说出来?要不要扯着水母阴姬做大旗,让她不敢轻举妄动?

罗敷倏地出手。

这却不是因为看出了雄娘子打算当众叫破自己身份的打算,他有什么打算都不要紧,在绝对的武力面前,一切阴谋诡计,都失去了存在的意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