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笑人以高压的恐怖统治支配他的十三个徒弟,对叛徒的态度严酷至极,绝不容情。

罗敷赶到之前,那十二个黑衣刺客已同一点红车轮战一般酣斗许久,十二柄同样纤薄,锋利的剑撩上他的身体,使得他那件黑衣破得不能再破,被他自己轻轻一扯,就变成了一堆破布,落在了地上。

而他原本裹在劲装之下的精壮身躯……看起来也很像块被蹂躏过的破布,充满了破碎的伤口与鲜血。

一点红赤着上身坐在椅子上,垂着眸,正面无表情地用干净毛巾清洁伤口,在伤口上涂抹金疮药,再用干净的布条用力裹紧,免得伤口迸裂,失血过多。

此时已是夜半三更,月朗星稀。

他们几人回到百花楼后,花满楼就立刻去这条街上的回春堂找大夫了,能麻利拾掇外伤的大夫本就不多,更何况这大半夜的,找人实在不方便,近处只有一家医馆,那医馆里也只有一个大夫。

于是一点红直接让那大夫去瞧罗敷,不必管他。

歪在榻上哎哟个不停,一会儿l让陆小

凤拿糕点来,一会儿l支使陆小凤去泡蜜水的罗敷立刻瞪了他一眼,骂道:说什么傻话,你看你自己,跟个血葫芦似得。”

一点红面无表情地扫了她一眼:“久病成医,我自己会处理伤口,你会么?”

……早在第一次见面时,一点红就觉得她看起来就是一副完全没受过苦的样子。

漆发如鸦羽,雪肤似冰玉,头发上好好的抹着桂花油,手腕上银镯叮叮当当响个不停。

更重要的是,她打的那一鞭子。

她的鞭子自他胸膛上咬下,血肉模糊……不过也只是看着可怖,实则不伤筋动骨,他混迹江湖十多年,这样的伤势根本连看都懒得看一眼,结果她的眼神却总是要往他胸口上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