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留香忙活完,果然要带着罗敷去吃早食,二人并排而行,走在济南城的街道之上。
时间还早,街上没几个人、也没多少铺子开门,只有些卖力气的“短衣帮”们,聚在一家油腻腻的小店门口,吃上一碗难得的“把子肉”。
在现代,把子肉是济南的特色食物,在这里却未必能称得上是名产,毕竟猪肉被称作“贱肉”,是穷人家才吃的东西,像罗敷所下榻的那家悦来客栈,菜单上就见不到这东西。
小店门口支了口大铁锅,铁锅中炖着肉,一海碗干饭,上头放上一块系着棉线的长条肉,肥肉炖得晶莹莹、颤巍巍,那老板再浇上一勺闪着油花的酱色肉汁,浸透颗颗米饭。
这样的饭菜粗犷、有味、能提供足够的碳水与脂肪,故而很受城中做苦力的汉子的喜爱。
他们三五成群,挽起袖子端着海碗,或站或蹲,享受着一天里难得的美味时刻。
罗敷瞧着这小店,忍不住想起了自己以前上学的时候学校门口的早餐摊,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丝微笑。
却听楚留香一敲绢扇,忽然扬声笑道:“瞧我看见了谁?”
罗敷顺着他的视线一瞧,只见街拐角处的一家饭铺里,一个黑衣男人背对着门口坐在桌边,就着一碟小菜,慢慢地喝着粥。
这男人头上不带冠,只用一根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扯下来的黑色布条做发带,把头发高高地扎成马尾,这是杀手刺客们惯常会扎的利落发式。
他的腰侧挂着一柄黑皮剑鞘的薄剑,三尺长、二指宽。
罗敷笑了:“这不是红兄又是谁?喂!红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