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你哥，有什么不能的！——dean冷哼了一声，但是心里却明显有些发虚，他有点怀疑自己坐在这里听这些语音是不是一个好的决定。这些留言像是sa的隐私一样，虽然是留给他的，但是却不是现在的他。不过dean只犹豫了不到一秒前，便紧接着按了下一条。

嘀——“dean，我求你，接电话好吗？你不能一个人去面对那些，你不能把我抛下。dean，你不能这么自私……”

sa的嗓音低哑下来，中间甚至带着不可自控的颤抖。在褪去了最初的愤怒后，现在充斥在sa心中的只剩下无边的恐惧。他不敢想象如果dean真的出事了，他该怎么来面对这一切。

那种无法言明的恐惧、无助、焦急全部都通过听筒清晰地传递了过来，dean这次再也无法自我欺骗地笑出来了，他感觉自己喝到嘴里的酒都变的苦涩起来，这样沉重的情绪让dean大脑一片混沌，他无意识地按下了下一条语音。

嘀——“dean，只要我们在一起，什么都可以解决，这还是你告诉我的……所以，求你，别……”

下一条。

嘀——“……dean，我想你，接电话好吗……”

下一条。

嘀——“你不能这么自私！你不能把我一个人扔下！dean，你他妈就是个混蛋！自己一个人冲出去当英雄，你考虑过我的感受吗？该死的，你他妈给我接电话啊混蛋！”

再下一条。

嘀——“dean，别这样……我求你，至少让我陪你一起好吗……”

……

嘀——“dean……”

最后一条。

嘀——“……”许久沉默，dean只能听到留言那头模糊的引擎声。sa再度开口时，声音是哽咽的，“dean，求你……别让我失去你……”

……

手机恢复到一片死寂，听筒因为连续播放了几十条语音留言而变得发热，那温度像是直接烫进了dean的心里，让他颤抖，让他不知所措。他早就忘了自己因为什么生气或者愤怒，现在的他大脑中充斥得全部都是sa沙哑而哽咽的声音。

dean从来没想到自己的鲁莽行动会让sa这样的痛苦，那些怒骂和恳求都像是一块块的巨石，砸在了dean的心头上，他感觉自己胸闷到无法呼吸。时至今日，哪怕一切都已经过去，但是留着sa心中的阴影仍然没有消除。dean突然意识到sa一直都怀抱着怎样的心情陪伴在他的身边，害怕失去他的恐惧感从来没有离开过sa，深埋在他弟弟心中的惶恐不安那样明显，而他却视而不见，反而指责sa不够信任他。

dean感觉自己愚蠢极了，他将手机扔到一边，用宽大的手掌搓了一把脸。他努力掩盖着自己烧红的眼眶，胸腔翻涌的酸涩情绪侵蚀内脏，内疚和心疼让dean的喉结颤动了几下。他呆坐了片刻之后站了起来，脚下步子很快地开门走了出去。

此时sa正独自一个人坐在中厅，数小时的车程颠簸让他很疲倦，却丝毫没有睡意。中厅里飘散着药水刺鼻的味道，他正低着头一点点将消肿的药膏涂抹在自己的手臂上。dean的愤怒sa看在眼里，却没办法辩解，也无法反驳。

走廊里传来脚步声的时候，sa正在发呆，他一抬头就看见dean红着眼睛站在几步外。sa有些慌张地站起身，笨拙地跟dean道着歉。

“dean，今天的事情是我的错，抱歉，我只是……”

sa的话还没说完就被dean上前一个紧紧的拥抱打断了，他一下子愣在了原地。dean的手臂环在他的后背，胸膛紧密相贴，那样用力的拥抱像是要将sa和他自己揉碎在一起似的。sa有些仲怔地抬起手环抱住了dean，突兀的拥抱让他措手不及，他原本以为dean最起码会生气两三天，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dean冷漠相对的心理准备了。

事情急转直下的有些出乎他的预料，sa不知道dean到底是怎么了，一时间迟疑着不知该说些什么。dean没有给sa更多时间诧异，他松开sa之后，直接扯下他的衣领，抬头吻了上去。

急促的亲吻让sa一下蒙了，dean柔软的嘴唇贴合着他的，唇舌火辣地不断深吻着他。这样的反常让sa心里突然不安起来，他握住dean的肩膀用力推开，眼神慌张地看着他的哥哥，“dean，到底怎……”

“别废话，”dean不耐烦地打断了sa，在他心中堆积的情感不断膨胀发酵，他眼底一阵酸涩，sa的小心翼翼看得他心里发疼。他现在只想要亲吻sa，想要紧紧地被sa抱住，用尖利的牙齿轻轻撕咬着sa的嘴唇，dean的声音模糊不清，“say，吻我。”

“……！”sa的理智全部都被这一句话斩断，他现在再也没有其他精力去在意dean的反常，他用力拥住dean，用最火热的情感去拥吻他的哥哥，他的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