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赏的那个地什么仪你还记得吗?世界那么大,真想去看看。你见过海吗?我只见过草原,听说海比草原更大更辽阔……”

“我想额娘和弟弟了。已经过去这么多年,我还是忘不了。 荣华富贵的代价,原来是家破人亡……”

“这戒指我带的久了,也不说多舍不得,只是习惯了,便摘不掉了,人啊,最后都输给了习惯……”

“每次将这沙漏反过来,总有种时光可以倒流的错觉,若能回到从前,我们会走一条不一样的路吗?”

不是所有人都像我这般喜欢听她絮叨。当别人突然进来看到她一本正经同我讲话的样子,个个脸上不是惊恐就是鄙夷。

“永寿宫娘娘疯了。”

宫墙外,有人这么说。

“早疯了,都八年了。”

这天,那两个奴才又端了汤来。她一把端过去,三下五除二喝完了。

我知道的,半个月没见到我了,她有些着急。

片刻后,我没等到她看向我眼睛一亮,却见她表情越发痛苦,颤抖着捂着肚子质问。

“奴才忘了说,这不是蕈菇汤,这是一碗鹤顶红。”

说完便冷笑着转身离去,锁了屋子。

她的腹中一定疼的厉害,从床上滚到床下,无法控制的抽搐着,嘴中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终于知道了什么样的心情叫做心急如焚。

我大声的喊着她名字,不断尝试着将她从地上抱起来。

“嬿婉!嬿婉!”

皆是徒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