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臻说:“千真万确,三郎只要等消息就行了。”
果然没过多久,他们就接到确切回报,平王感慨道:“我以为大哥淡泊名利,对皇位并没有太上心,没想到大嫂会如此作为。”
王臻说:“那可是皇位呀,就算平时表现得再淡泊名利,也不代表真的没有争储之心。你一向谨慎小心,可千万别在这一步掉以轻心啊!”
李隆基说:“不会的,事关重大,我也有所防范。对付大哥,我自有打算。只是不知为何,今晚宋王妃明明已经人赃俱获,父皇却没有发落。”
王臻说:“这个的确是让人忧心,”她想到什么,一惊说道:“难道皇上想替宋王把这件事情压下去?”
李隆基皱着眉头,想了想说,“父皇应当不会这样,不过也不排除他想把影响降到最低。”
王臻不禁凛然:“这么说皇上还是爱惜宋王的名声,不想把事情闹大,三郎,这该如何是好?”
更让她忧心的是:“姑姑对你似乎失去了之前的信任。”
之前平定韦后之乱的时候太平公主把尚方斩马剑借出,让李隆基能够凭此剑直取韦后项上人头,那个时候是他们合作最无间的时候。平王夫妇自然想一直得到太平公主的信任和帮助,可惜双方之间已经信任不存。
李隆基说:“姑姑要的只是一个对她言听计从的顺民,我又岂会甘心受人摆布,若登上皇位只是个傀儡,那绝非是我所愿。”
王臻说:“不论是做顺民也好还是做逆民,太子人选是当前大事,姑姑深得父皇的信任,我担心她的一言一行都会波及到太子之位谁属。”
李隆基说:“确实如此,现在在姑姑眼里,比起我,大哥是个更好的人选。”
他们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眼中看到了对这个太子和太子妃之位的势在必得。
必然不能让太平公主如愿推宋王上位!
李隆基说:“宋王妃出了这个纰漏,而且该知道的也都知道了,就算父皇想息事宁人,我们也不能如他所愿,我这就吩咐龙武军,连夜把宋王妃此次偷窥太子妃服饰的事情查得清清楚楚,人证物证俱在,让她明日就算想不认账也没有机会。”
龙武军果然连夜行动,把知情人都问了个遍。
另一边,宋王妃将自己的委屈跟宋王说了之后,没有得到任何行之有效的安慰,还落了一通埋怨,还要面对第二天的询问,越发的宋王说什么她都听不进去了。所以第二天,在面对皇上,太平公主,还有贤妃的时候,她一开始是抱着侥幸的心理,拒不承认。
她身为王妃之尊,不过是在皇宫中闲逛被侍卫发现罢了,打定了主意说根本不是特地为了太子妃礼服去的,只是晚间刚好路过罢了,宋王妃想着,谁又能跟她强辩?
却没想到第一个拆台的就是宋王,宋王跟她不是同个心思,若不是怕打扰皇上安眠,早在昨晚上宋王就要拉着宋王妃跪到宫门口请罪去了。
宋王妃泪盈于睫:“儿媳妇真是冤枉的,求父皇为儿媳做主!”
龙武军的中郎任三恕,也是平王李隆基的得力手下,早就把宋王妃昨日的一言一行查了个清清楚楚,在宋王妃一力狡辩否认时,接连的带上来几个证人。
任中郎:“臣有证据证明宋王妃在说谎。”
他用几个证人的证言将宋王妃并非有意去看太子妃服饰反驳得干脆利落。
包括宋王妃在尚宫局与章尚宫不太愉快的对话,还有过后姚掌言如何巴结宋王妃,帮宋王妃偷来了章尚宫的钥匙。且昨日晚上在霓裳阁的不仅宋王妃一人,还有两个证人,其中一个人正是司珍房的掌珍,还有一个是尚宫局新进的宫女,她们都因为其他原因来先后来到霓裳阁,撞到宋王妃在这里试穿衣服。
人证物证俱在,宋王妃就是再想狡辩,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了,她眼见瞒不住了,才向在场的诸人承认了错误。
宋王早已经先一步跪倒在地,承认自己管束无方,愿意与妻子共同承担罪责。
平王和平王妃也在此,龙武军直接听命于李隆基,他若是不在场撑腰的话,区区侍卫如何敢咬住宋王妃不放。
皇上说:“这么说来,是倩瑜自己想看太子妃礼服,成器毫不知情?”
宋王妃虽说愚钝了点儿,到底出身大家,眼见着她白日里的言行都被人查得一清二楚,宋王若被她连累,惹得皇上不快,那就真的大事不妙了!正值此册立太子前夕,他们岂不是彻底没有希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