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问太医:“敢问两位,太师所患是何种病症?”
太医刚要说话,华太师就抢着说:“老夫只是受了点风寒嘛,何足挂齿呢,现在时辰不早了,要各位同僚久等老夫实在是惭愧呀。”
宁王说:“太师是群臣之首,不知你的病况如何,群臣何以安心。”王爷身边的大臣说:“不知道太师晕倒是否和炭炉有关系呢?”这就可以证实科考用炭炉根本就不行。
皇上说:“太医,说说太师的病到底是怎么回事。”
太医说:“太师的病和炭炉没有关系。”华太师刚刚松了一口气,太医就接着说:“不过太师的心肝脾肺肾还有四肢都很虚弱。”
另一位太医说:“太师他年纪老迈,骨质疏松,所以长时间盘膝久坐会导致四肢僵硬,不能动弹。肝虚肾结,血气呆滞,稍感风寒就会感到体力不支。”
前一位补充道:“而且他目光呆滞、浑浊,是操劳过度的表现。”
这次比试倒是把太师身上的老年病都给勾出来了,而且当着皇上和群臣公布出来。平时华太师还觉得自己老而弥坚,没想到会如此不堪一击。
皇上和众臣意外之外,华太师也感面上无光。
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了,意气风发的太师已经垂垂老矣,棉衣和碳炉之争也因为太师的病不得了之。
宁王就算是想趁他病要他命,在这样的氛围之下,却不能在众人面前再跟一个刚刚得知身体不好的老人家斤斤计较,过不去。所以也并没有让人再提继续发棉衣的事儿。
殿外忽有太监通传,说皇后和郡主求见。皇上面露喜色:“哦?娉婷来了,请她们进来。”
已经下了早朝了,这里不是上朝的大殿,是皇上平日办公的地方,所以规矩不用那么严苛,规定后宫不能来,而且郡主也并非后宫。皇上丝毫没有意识到什么不妥,他自然是想见谁就见谁。但是仍然有太师一派的大臣皱起了眉头。
皇后听说上次太师寿宴的时候朱娉婷前去赴宴,也想见见这位郡主,所以今天招她入宫,今天皇上十分意外的一直在前朝忙,按照平时的时间,他早就已经回后宫几个时辰了,所以皇后派人打听,听说了前面的事情之后,朱娉婷就主动找过来了。
见过礼后,朱娉婷说:“皇上有所不知,开始时王府派发棉衣是只限于六艺会馆的考生,而六艺会馆是我出资经办的。本来这只是关起门来的自家小事,可是其他考生听说了王府派发棉衣的事情,也上门来领取。因不想让士子寒心,宁王府才一视同仁,允许所有拿着身份名碟的考生可以领取,没想到会惹得太师大怒,这真是太不应该了。都怪娉婷不好,早知如此,娉婷便不会多此一举,棉衣只发放给六艺会馆的士子就好了。”
皇上说:“哦,竟然是这样啊,王叔怎么没有说明,太师也知道吗?”
宁王说:“启禀皇上,太师不分青红皂白一定要阻止派发棉衣,还说要到皇上面前来决断,太师他为国鞠躬尽瘁,又德高望重,本来是因为一点家事而起,臣只能遵从太师的意思来由皇上定夺了。”
有的大臣鸣不平说:“郡主和王爷又何错之有啊?”
“这明明是太师要多管闲事。”
“会馆都是人家的,给属于会馆的士子们发放棉衣这是王爷和郡主的自由,也没说非要在科考的时候穿,太师管的也太宽了。”有哪条法律写着不可以向学子派发棉衣?
皇上说:“依朕看,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吧,郡主和王叔愿意继续给士子发放棉衣就继续发放吧。不必在意别人说什么。”就连太医也说了,太师已经年纪老迈,甚至还有些老眼昏花。
群臣散了天色也已晚了,众臣子陪着折腾了一天,饭也没有吃上,所以他们出了宫门,便先找个地方休息用膳,太师自然早就回府休养去了。
所有人当中以宁王为尊,宁王说:“大家都累了一天了,都请坐,喝一杯热酒暖暖身子。”
大家这一天的怨气也不少,一坐下来有人就忍不住抱怨:“天下本无事,太师自扰之。皇上已经说了无事退朝了嘛!”
另一位说:“坏就坏在每次皇上说无事退朝,太师必定都有事启奏啊。”
有人无奈地说:“哎,太师的事是众所周知的。”他说太师唠叨众所周知,即便没说出‘唠叨’这两个字,大家也都明白他的意思。
太师一派的官员说:“太师这么做,也是关心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