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王听前面朱子健的所作所为,听得直皱眉头,听到后来女儿的事情才眉目舒展了一些,“看来那个周臣是真的怕了,所以迫不及待的想要找你给他做靠山,之前虽然迂腐了一些,经过大难之后也算是知道变通。”
朱娉婷说:“他算是找对人了,相信东厂对宁王府也十分忌惮,否则,他听到不该听的,我想刘公公也不会留着他活在世上。”
并不用别的,周臣当时只听到东长两个字,事后想起来就够他死一万次的了,因为东厂可以毫不犹豫的杀他灭口。所以他才没再继续坚持六艺会馆不肯攀附任何权贵的那一套。否则的话,让他消失很容易,正是在他那种惶惶不可终日之下,才做出这样的选择。
宁王并没有说在女儿面前说东厂刘瑾是在为他办事,这个时候他还希望自己唯一的女儿能生活的简单一些,没想跟她说自己要企图谋朝篡位的事,却不知道她早就知道了。
宁王走出女儿的庭院,就遇到迎面走来的朱子健。
朱子健:“义父,听说郡主回来了,我今天的事情是早就安排好的,不然我一定亲自带人出城门迎接。”
宁王说:“她还在整理行李,你先别去打扰她了,娉婷舟车劳顿,让她好好休息吧。”
朱子健:“好,那我吩咐厨房,晚饭都做郡主爱吃的菜,她很久不在家,一定很想念家里厨子做的菜了。”
宁王嗯了一声说:“子健,你阅历尚浅,有的时候做事太过操之过急,对待六艺会馆必须礼贤下士,才能服众。”
朱子健乖乖受教:“是,我下次会小心。”
在宁王看来,朱子健此时此时还难当大任,还是应该尽快好好的磨砺一番,才能达到他的要求。
宁王府的书房,王爷他的两个心腹也在场。同时他们二人也是朝中举足轻重重的大臣,王爷问他们:“找寻宝藏的事情怎么样了?”
牛尚书说:“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只要再多凑一百万两银子,我们的船期就可以按期成行。”
宁王皱起眉头:“一百万两?”这岂不是还差很多钱?
蔡大人说:“王爷你不需要烦恼,我已经联络了位处西锤边境的鞑靼国,他们民丰物阜,资源充足,不假外求,富可敌国。如果可以与其结为盟友,相信银子不难借到手。”
宁王:“真的?”
牛尚书:“听闻鞑靼王子对南下游玩很感兴趣,这可是我们的好机会呀。”
宁王:“好,你马上替本王安排,这个东风,本王是志在必得!”
最近京城的皮毛商,珠宝商又进了一批新货,那些最好的货物在他们在店里售卖之前,会先到王府供女眷挑选。每次这种时候,柳如花都会和朱娉婷角力,宁王府消费的会格外多,所以这些商家自然愿意到王府来。
可是这一次,朱娉婷却连出面都懒得出面,柳如花难得没人跟她争,尽情的挑挑拣拣,买了一大堆昂贵东西,等到王爷接到大几万的账单的时候,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不过当面并没有说什么。
私下里宁王对柳如花说:“如花,你能不能节省一点?”放在平时也就算了,他王府不会缺给女眷们买珠宝的银子,不过最近他四处筹钱,为了能够去找寻那批宝藏,却没想到他无论怎么节省都没用,后院儿竟然能够一次性全花出去。
柳如花说道:“你嫌弃我挥霍了?”
宁王说:“该花就花,该省就省。”
柳如花说道:“我买那么多衣服,买那么多首饰,也是为了你呀,先敬罗衣后敬人,难道要我穿的寒寒酸酸的,丢你的脸吗?我可是宁王夫人,外人会怎么想。这一次还是少的,你的宝贝女儿出走一趟,眼光越来越高了,这些东西她都看不上眼了,不然哪次的开支不是比这多。”
宁王说:“娉婷她什么都没买?”宁王觉得还是女儿贴心,知道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省钱。
柳如花借机会说道:“是啊,你以为我花这么多银子是为了我自己呀,我是为了宁王府的门面,如果就这么打发了那些商人,人家会以为我们宁王府没落了,郡主不买东西,夫人也不买东西,岂不是无端让人猜测,我满身绫罗朱翠是不想丢你的脸。”
宁王说:“如果让外人说我们宁王府挥霍无度,穷奢极侈就不好了,正所谓人言可畏呀。”
柳如花说:“那如花以后该花的则花,尽量减少无谓的开支。”
柳如花知道朱娉婷这个祖宗回来了,不由得撇了撇嘴,并不像全府上下一样带着喜气儿,事实上朱娉婷不在的这些日子,她才过得无比舒心,前所未有的好。她不指望朱娉婷像对待长辈一样来给她请安见礼,只要郡主别又在下人面前都不给她这个后娘面子,她就要念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