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珊说道:“你说啊。”
令狐冲说:“其实,我那日在韦陀庙所用的剑法,是由一位武功高强的老前辈所传授,只不过他不许我将他的身份告知任何人。”
岳灵珊点了点头,看着令狐冲直,他正勾勾地注视她,她等了一会儿道:“然后呢?”
令狐冲还想解释,只是苦于答应了太师叔不向任何人泄露他的身份,他知道他这些话十分苍白:“我的意思是说……我真的……你相信了?”
岳灵珊莫名其妙:“你和一个前辈学武功的这件事我知道啊,究竟还有什么事要说?”
令狐冲急急忙忙地说:“没有,没有了,只是这一件,我以为你不相信,以为……”
岳灵珊恍然大悟道:“你以为我不相信你,你以为我认为你学了辟邪剑谱?……那怎么可能呢,简直是太离谱了!”
她又不是不知道辟邪剑谱是一种多么邪门的武功,写出这一门武功的创始人是一个太监,若是以太监之身修炼,那自然是水到渠成,但若是为了修炼这一部武功而自伤其身,那就太过不择手段了。以令狐冲的性格,就算是真的到手看到了剑谱,也不会生出去修炼之心,只会想着将其毁掉。令狐冲就算性格不羁不拘小节了一些,在这个世界当中,他也算得上是难得的一个坦坦荡荡的正人君子了。
令狐冲赧然道:“其他师兄弟们都是这么误会的,就连……就连师傅他老人家也不相信我的解释,我以为连小师妹你也不相信我了。”
岳灵珊为了打消他这个念头,说:“那日我去华山谷底寻找碧水剑的时候遇到过一位老前辈指点过道路,想必就是那位世外高人教你的剑法,原来我们华山真住着世外高人。”
令狐冲惊讶地说:“什么?就连小师妹你也遇到了太……老前辈,那他有没有告诉你他是何身份?”
岳灵珊说见到过老前辈,只是为了宽慰令狐冲,而不是要违背风清扬的意愿暴露他的身份,于是她轻轻地摇了摇头。
令狐冲高兴地说道:“原来你一早就相信我的话,这么说之前完全是大师哥在自寻烦恼……”说着他用力敲了敲自己的头:“哎呀,我真是太笨了!”
岳灵珊见他打得有些重了,立刻急急出手阻止:“大师哥,轻点儿,你这脑子本来就不灵光,再打下去要更笨了。”
令狐冲顺手拉住她的手,咧着嘴高兴地说:“好啊,你这个小丫头,明明知道我愁的是什么,还害我苦恼了这么久。”
岳灵珊说道:“人若想长久相处,怎么能不沟通,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你在为什么事情耿耿于怀,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次次都猜到你的心意。”
令狐冲说:“大师哥知道了,以后什么事都和你说,与小师妹之间以后保证再也不会有什么误会。”
岳灵珊说道:“咱们两个之间彼此信任,这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怕我爹那里还误会着你,不如我们两个一起去跟他说清楚。”
令狐冲说道:“那就太好了,有小师妹为证,相信师傅这次会相信我的。”
岳灵珊本来也是看他在华山派这些日子的处境可怜,想帮他一把。
岳不群的房间里,岳不群对岳夫人说:“刚刚王老英雄设宴宴请我们,你怎么不去?”
岳夫人听到丈夫提起王家人就有些气愤,嗔怪道:“之前王家人那么过分,竟然误会冲儿偷平之的辟邪剑谱,把我们华山派看成是什么人了,华山派的首徒又岂会做出这等卑鄙无耻之事!你这个做师傅的连一句帮冲儿解释的话都没有,现在他们王家知道误会了别人,又来息事宁人,要去你去,我不想去。”
岳不群听出岳夫人不只是对王家有意见,对他的意见更大,这是怪他没有帮徒儿说话呢,岳不群深知妻子的性格耿直侠义,对待徒弟们更是一片慈母之心,岂会容得下别人当她的面欺负自己徒弟,他和颜悦色地解释道:“正因为我是冲儿师傅,才不能为徒弟辩解,我又是华山派的掌门人,岂能自降身份去与人争论辩驳。现在有毫不相干的绿竹翁作证,事情已经水落石出,这样不是比我替他辩解一百句更有用吗?”
岳夫人仍然说道:“你当真是这么想的?难道你不是怀疑冲儿真的偷了辟邪剑谱?”
岳不群被说中心事,有片刻的不自在,不过他立刻掩饰过去,说道:“怎么会呢?我们是看着冲儿长大的,也不希望他走上歪路,现在由外人来证明他的清白,证明他身上所藏的不是辟邪剑谱,这岂不是更能够证明他的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