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灵珊说:“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呀。”
曲非烟更加的满头雾水了,她平时可是个极为伶俐的小姑娘,如果现在面对的是仪琳小师傅,那被耍的团团转的一定是仪琳。
曲非烟说:“好姐姐,别卖关子了,你快告诉我吧。”
岳灵珊说道:“的确是你亲口告诉我的,‘小师妹’这个词儿是你亲口说的吧?我想以你入刘府的时间,师门中人没有人这么叫过我,那么唯一一个就只有大师哥令狐冲了,我知道你见过他,定是你救了他,快带我去吧,看看大师哥到底伤的怎么样了,我大师哥顽强的很,我才不信他这么容易就死了。”
曲非烟拍手笑道:“姐姐,你可真聪明。”她们脚下不停,曲非烟仍然一边走一边问,“那你为什么把仪琳小师傅支开,不让她一起来?看样子她对令狐冲也担心的紧呢。”
岳灵珊说:“你确定我们要去的地方适合仪琳这个出家人?”
曲非烟吐了吐舌头,不再言语了。
又走了好一会儿,曲非烟闪身进了一条窄窄的弄堂的时候,岳灵珊从地上捡起两块小碎石,咻咻两声向后掷去,一轻一重,随后传来‘咕咚’,“唉哟”两声响。原来是她们后面一直坠着两个人,自从她们出了刘府就一直在跟踪在后面。
曲非烟停了下来,她也知道后面有人跟着,还烦恼着如何解决,没想到岳灵珊这么容易就解决了,曲非烟看她的眼光变成了星星眼。岳灵珊说:“没事,我们继续走。”刚才她以弹指神通的手法投掷石子,就是对付身后的两个人,咕咚一声倒地的是青城派的人,少说要晕上个把时辰。还有一个只是示警之用,并没有伤人,因为那个人是恒山派的女尼,岳灵珊才手下留情,只是让她别再跟着。
曲非烟说:“岳姐姐,已经到了。”
岳灵珊抬头一看,左边一家门首挑着一盏小红灯笼。
曲非烟走过去敲了三下门,有人从院子中走出来,开门探头出来。
曲非烟在那下人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又塞了一件物事在他手中。那下人道:“是,是,小姐请进。”
曲非烟回头招了招手,岳灵珊跟着她进门。下人抢在前头领路,过了一个天井,掀开东厢房的门帘,说道:“两位小姐,这边请坐。”
门帘开处,扑鼻一股脂粉香气。房中放着一张大床,床上铺着绣花的锦被和枕头。湘绣驰名天下,大红锦被上绣的是一对戏水鸳鸯,颜色灿烂,栩栩欲活。案几上点着一根红烛,红烛旁是一面明镜,一只梳妆箱子。床前地下两对绣花拖鞋,一对男的,一对女的,并排而置。
背后脚步声响,一个仆妇走了进来,笑眯眯的奉上香茶。这仆妇衣衫甚窄,人还妖妖娆娆的看起来就不太正经。
曲非烟笑了笑,俯身在那仆妇耳边说了一句话,那仆妇应道:“是。” 伸手抿住了嘴,扭扭捏捏的走了出去。
曲非烟微笑道:“这地方在衡山城大大有名,叫做群玉院,是首屈一指的大妓院。”她见到岳灵珊仍然面不改色,便知道她早知这里是什么地方。虽然心中有所疑惑,还是救人要紧。
曲非烟走到床边,伸手在东边墙上一推,一扇门轻轻开了,原来墙上装有暗门。曲非烟招招手,率先走了进去。
岳灵珊见这家妓院果然诡秘,竟然还有暗门,定然是曲非烟祖孙两个落脚的地方,那么很可能是魔教,也就是日月神教在衡山城中的产业。里面又是一间房,却无灯火,借着从暗门中透进来的烛光,可以看到这房甚小,也有一张床,帐子低垂,依稀似乎睡得有人。
岳灵珊快步走了过去,让曲非烟点灯,这躺在床上的身形,就算是不用借助灯火,她都知道是她大师哥。只因为两人从小玩到大,对这身形实在是太熟悉了,她让非烟点灯是为了看伤口。
曲非烟一边点蜡烛一边说道:“伤在胸口,伤口很深,差一点儿便伤到了心脏。”
岳灵珊轻轻揭开盖在令狐冲身上的薄被,只见令狐冲袒裸着胸膛,胸口前正中好大一个伤口,血流已止住,但伤口甚深.显是十分凶险。她从怀中取出装有天香断续胶的木盒子,打开了盒盖,先挑起一些闻了闻又尝了尝,知道这疗伤药还算不错,涂在他身上。
岳灵珊说:“还好有人帮他点了穴道,不然流血也流死他了,非烟,岳姐姐真的要多谢你。不过还要请你帮我个忙,他的伤口实在是太大,光有疗伤的药也没有用,只要稍有动作,随时可能再度裂开。我需要针线把它缝合起来,你现在帮我去找针线,另外找两个人抬个担架过来。恒山派的女尼被我放走了,估计他们没一会儿就会找过来,被人看见我们在这儿有损闺誉,这里不能再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