尔淳说道:“既然公公不是有事要通传,那我和沅淇就先出去走走。”
鄂罗哩让到一旁说道:“两位小主请便。”
等到尔淳和沅淇出了钟粹宫,沅淇突然脚下一软,不过尔淳眼明手快地扶住她,继续向前慢悠悠地走,就算是让人看见也以为是她们亲密地手挽着手,不会让人看出沅淇的失态。等到周围都没有人,沅淇也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她抖着嗓子说:“尔淳姐姐,刚刚好险,吓死我了,如果不是你刚好出现阻止我,我就会被鄂公公当场抓到换药,那样的场面我简直不敢想象。”
尔淳说:“你以为那样的场面是偶然吗?沅淇,你被人设计了,鄂公公就是来现场捉赃的。”
沅淇不敢置信的说道:“怎么会呢?鄂公公怎么会知道我会去换药。”尔淳停下脚步,认真的看着她,“因为他收到了一封告密信,上面写着今天会有人换药。”
沅淇睁大了眼睛,不敢置信地说道:“不可能啊,只有淑姐姐知道,是她要我……”
尔淳假装不知道沅淇和淑宁在房中的对话,说:“都怪我不好,以为淑姐姐会通知你,柳大娘让我们按兵不动的事,那天小林子也在场,帮忙给宫外传信,我们已经告诉他不用再换药了,只是不知道,你今天为什么冒这么大的险,又要把药换回来。”
沅淇说:“是淑姐姐告诉我说小林子不知道不用换药的事,说今天的药是已经被他换过的,如果让孙白杨看见揭发出来后果不堪设想,所以淑姐姐让我来给尔淳姐姐你换回正确的药,淑姐姐为什么要骗我?尔淳姐姐,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沅淇并不是一个傻姑娘,她只是生性单纯,习惯于相信身边的人。但是没想到身边的人竟然要把她置于死地。她刚刚吓得腿软,根本无法想象被鄂公公当场捉住的后果,现在想想,后果很简单,就是要多惨有多惨。她犯了大错,宫中绝对不会留着她了,会被贬出宫无所依傍,说不定还会被罚没成奴才,发配出去,甚至她的小命都很难活下来。
尔淳说:“既然是淑姐姐一手布局这件事,那我们只能找她去问清楚,到底居心何在。不过沅淇你先听我说,鄂公公既然来到钟粹宫想要调查这件事,你现在要做的是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尔淳帮她擦干眼泪:“至少不能再哭了,不能在别人面前表现出异样。大家都住在钟粹宫,谁都跑不了,等事情风头过去,我们去找淑宁问个究竟。”
鄂公公会带着人在此,是因为接到了匿名的举报信,信件上举报说有人偷偷将尔淳和玉莹的要调换,所以他才在带人守在那儿准备捉拿那个换药的人,可是换药之人并没有出现,而是尔淳路过把她那碗药先喝了,这次自然是捉不到,之后,他又守了几天,仍然没有发现有人换药,只能无功而返,回去向如妃娘娘汇报。
大家都知道内务府总管鄂罗哩是如妃娘娘的人,向来以如妃娘娘为马首是瞻。如妃知道钟翠宫中的秀女竟然有这么多是非,竟然有人换药,有人举报,看来个个都心怀鬼胎,自然会让人多加留意,不论是举报之人,还是换药之人,都一定要把她们抓出来,因为如妃向来不喜欢皇上身边存在有心机的妃子。她一向将聪明的女人视为劲敌。
之前就住在钟粹宫的陈妃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那个陈妃之前假意向如妃靠拢,却在如妃怀孕不能侍候皇上的期间,得蒙圣宠,就调转枪头来对付如妃,事实上也当真让她风光了一段时间,并且被封为妃。最后,如妃还不是找到机会轻轻松松把陈妃处死,到了现在,那陈妃的房间还贴着封条,没有人敢进呢。
等到风声过去,夜晚时,三女聚在沅淇的房间。沅淇瞪着淑宁,还没开口质问她为何要如此对她,自己已经先哭成了泪人。
尔淳自若地喝着一盏茶,也不急着质问,态度平静,就像她们平时的姐妹聚会一样。
淑宁也沉着脸,打破平静:“我知道你们要说什么,要怪我狠毒无情,你们想怎么说是你们的自由,我只是做了我认为该做的事。”
沅淇已经哭肿了一双眼睛:“淑姐姐认为该做的事,就是要害我?”
淑宁说道:“你们怎么不明白,换药的事情已经败露,让如妃有所察觉,我们必须交一个人出去才能平息此事,我没有做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