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太后皱起眉头说:“绵忻就是这样,让我不省心。男大当婚,他想娶的时候谁知道要到何年何月呀,皇后,哀家要你撮合瑞亲王和乐欣,解决哀家这件心头大事。”
沅婉自从进寿康宫的宫门之后第一次违太后的意:“臣妾恐怕做不到。” 皇太后如果让她撮合的是瑞亲王和别人,她没必要推脱,她当然也希望这瑞亲王得到幸福,别总困在过往之中。可是如果是和乐欣,那还是免了吧。且不说穆章阿攀龙附凤之后为了使他自己的地位更加独一无二就会做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情来,乐欣那个敏感单纯的个性,当她知道瑞亲王其实另有所爱,他爱的人还是自己表姐,乐欣也一定会再钻牛角尖,若是一个想不开再次自杀,岂不是造孽!到时候再多的后悔都晚了!
皇太后吃惊道:“你敢违抗哀家的命令,还是你仍然对过去心存眷恋,所以才不肯帮哀家……”
沅婉说道:“皇太后,臣妾有件事想单独和皇太后谈谈,希望你能摒退左右。”皇太后若是再说出什么,就算她和瑞亲王之间明明没有事,这宫中人多口杂,捕风捉影的事时有发生,万一传到皇上耳朵里,或者是其他妃嫔的耳朵里,还不是给她这个皇后抹黑!所以她不能由着皇太后揪着这件事情不放了,得给她找点什么事情做。
需要摒退左右,那就是有秘密的事情要谈。皇太后一个眼神示意之下,小卫子将其他人都打发了出去。皇后看了看还留在房间里面的小卫子:“卫公公,麻烦你也出去。”
小卫子看了看皇太后,皇太后示意他也下去。等到小卫子也走出去,把门从外面关上之后。太后说:“你可以说了吧,到底是何事呀,这么神秘,连小卫子都不能听。”
皇后说道:“其实这件事就是和卫公公有关,所以臣妾才让皇太后禀退的左右。”
皇太后惊讶道:“小卫子?”
沅婉本着死道友也不能死贫道的精神,决定上眼药:“臣妾上次探望臣妾阿玛的时候,听说了一件事,听说卫公公在宫外置有大宅。”
皇太后了然地说:“哀家当是什么呢,这件事啊,他早已报备给哀家知道。”按照宫规,太监是不能在任何地方置产的,特别是京城,乃是贵人云集之地,一个太监如何平起平坐。当然得到了主子的允许就另当别论。
沅婉说道:“皇太后知道他在外置大宅,那知不知道宅子中一直养着一个女人?”
皇太后这下真的惊讶了:“什么,小卫子他是个太监!这是什么歪风邪气,竟然学着养女人,太不像话了。看来哀家真的要管管他,不过,皇后,你贵为一国之母,没必要揪着这件小事不放吧。”
小卫子伺候了太后四十年的时间,陪她走过大半生,是她身边最为信重之人。之前瑞亲王帮助皇上代理朝政的时期查出小卫子贪污,暗中扣下修建宫室的款项,要拿他治罪时,皇太后也是一力将人保下。皇太后是个很护短的人,她自己手下之人自然只有她自己才能惩治,像是这种小打小闹,在她看来都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皇太后嘴上说应该惩治小卫子,听到皇后告小卫子的状自然有些不悦。
沅婉继续说:“看来皇太后不知道这个女人已经被卫公公保护起来三十年了,还对她毕恭毕敬,拿她当主子一样尊敬照顾,听说那人的脸上虽有烧伤,却架势十足,似乎也是出自宫中,不过她深居简出从来不出面示人。”
皇太后听着沅婉所说这些,不由得沉思了起来,当她想到什么不由得惊讶的睁大了眼睛:“难道是她?不可能啊!”
沅婉说道:“臣妾也不知道那人是何身份,只是觉得如果事情当真如此,那便是有些蹊跷,卫公公的主子是皇太后,是大清国最尊贵的女子,他又何必对别人如此秘密的俯首帖耳呢?为了防微杜渐,臣妾知道这件事之后自然要来给皇太后提个醒。”
皇太后说到:“这事儿皇后不要再管了,哀家会去调查,今天哀家也累了,皇后先回去吧。”
沅婉垂眸起身说道:“那臣妾告退。”
太后表面上镇定,实则已经急得不得了,她想立刻就印证小卫子所藏的那个女人究竟是谁,所以赶快把皇后打发走,好去展开调查。
皇太后当然不可能离了小卫子就没有其他的亲信可支配,不过半天的时间,派去的侍卫就已经查到了小卫子的那个大宅。皇太后为了让他放松警惕,还特地给小卫子放了一天假,让他出宫引蛇出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