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光皇帝一脸的不被理解:“你根本就不明白,朕要实行仁治,岂能滥杀无辜。”皇上伸手指向大殿之中堆对放人头的地方。
绵忻觉得不可思议:“无辜?臣弟杀的都不是无辜之人,他们是乱党,死有余辜!”
皇上说:“你杀的是一个改邪归正想回家的人,你于心何忍?”
绵忻觉得自己被误会,也忍不住学说出心里的话:“皇上有时就是太过妇人之仁,记不记得小时候春季狩猎,皇上就说要放过有孕的猎物,结果一无所获!治理国家不能单靠行仁治,也得依法律,严刑峻法,他们这些叛党乱贼,个个依律当斩,若是不杀一儆百,岂不是个个要杀进宫来!”
皇上说:“总之是你不对,你陷朕于不义,以后谁还会相信朕!相信朝廷!朕不想再看见你,立刻给我下去。”
瑞亲王气汹汹的离开,这是有史以来兄弟间爆发的最大的争吵,两人一向感情好,之前就算是有打有闹,在比过一场摔跤,互相揍过一顿,或者是喝过一顿酒之后,总能尽释前嫌。不过这次皇上骂他,绵忻真的生气了,他不认为自己做的有错,而是认为皇上总坚持他的那一套,自己不能苟同。他绵忻明明清剿天理教有功,皇上不但不夸奖他,反而要问罪,简直岂有此理!
就算是瑞亲王和皇上之间还在生气,寿康宫要两人去喝茶,两人也不得不同时出现。
小卫子公公在旁让人冲泡茶叶,他一边解说:“这是皇太后很喜欢的雀舌茶,是产自贵州湄潭的云雾翠芽。这种茶之所以珍贵,就是产量特别稀少,一共也没有几颗。皇太后特地请皇上和王爷一起品尝。”
皇上尝过之后,很给面子地说:“嗯,皇额娘不愧是爱茶之人,果然好茶,朕觉得有点甘甜。”
绵忻还在生着气,此时不由得也带出了一些,他尝过之后说:“我却觉得有点苦,哪里甘甜了。”
皇太后在后宫这么多年,已经修成了人精,看一眼,就知道此人是什么心态,怎么还能看不出自己亲手养大的这两个儿子呢?皇太后起身向皇上和瑞亲王这边走了过来,等到皇上面前的时候,她突然颤颤巍巍的要跪下去。
皇上大惊,立刻伸手来扶。不让她真的做完这个动作:“皇额娘,你为何如此啊?为何要向朕下跪?”
皇太后自责地说道:“皇上,今日哀家要请你请罪,请你治哀家的罪。”
皇上不解:“皇后娘娘何罪之有啊?”
绵忻在一旁站起,也觉得一头雾水,“就是皇额娘,你做了什么要向皇上请罪?”
皇太后一直保持着要跪下去的动作,泣声说:“哀家教子无方,以致你们兄弟心生分歧嫌隙,你说哀家是不是有罪呢!”
皇上和瑞亲王互相看了看,都觉得有些尴尬。皇上说:“皇额娘,坐下再说。”说着亲自扶她坐回位置。太后还是哭道:“哀家有罪呀!”
皇上说道:“皇额娘,你有何罪之有?快别这么说了。”
绵忻也知道皇太后这是因何而起的,还是为他这个儿子受罪,说:“皇额娘,哪是你的错呢?是儿臣不该咄咄逼人,让皇上为难,是儿臣的错。”
皇上配和:“朕也有责任,不关皇额娘的事。”之前互不相让的兄弟俩,到了皇太后面前也都得乖乖的认错了。
皇太后却还是坚持说:“是我的错,一切都是我的错。皇上,虽然你不是哀家的亲生儿,但是哀家对你视如己出,把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你身上,无暇分心照顾绵忻,以至于绵忻他无人管教,有如脱缰野马,目无尊长,才造成今天这样的局面啊。”
绵忻觉得被自己亲娘说成这样,颜面无光,叫道:“皇额娘!”
皇上拉着太后的手坐到她的身边,说到:“皇额娘,你对朕好,朕知道,你不要再自责了。”
皇太后也许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儿,很激动地仍然坚持己见,哭泣着要跪下去,说:“是哀家的错,皇上还是治哀家的罪吧。”
皇上说道:“皇额娘,朕不会治你的罪的,不论你做了什么,朕都不会治你的罪。”
皇太后惊讶地抬起泪眼说:“就算哀家不小心做了什么错事,你都不会治我的罪?”
皇上肯定地说道:“当然了,朕跟皇额娘保证,无论你做了什么,朕绝对不会治皇额娘的罪。再说,皇额娘你慈恩厚德,对皇儿对天下臣民都爱护有加,皇额娘又怎么会犯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