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玲说:“自然,皇上经二十年试炼,方登帝位。他的谋算和隐忍绝非等闲能及,又怎么会那么快输呢!现在和马元贽的博弈才刚刚开始,太后一定要振作起来,我们在宫中也不能拖皇上后腿。让奸党有机可乘。”
太后点了点头,擦干了眼泪:“没错!哀家绝不容许有人在后宫兴风作浪。”在她看来,贤妃已经是奸党一派,竟然敢谎称怀孕,等皇上回来看怎么收拾她!
贤妃和马元贽从清思宫出来,贤妃气急败坏地说:“干爹,你看到了!连个奴婢都可以这么嚣张,骑到女儿的头上来。”
马元贽说:“宝贤暂且忍耐,干爹不会让她们嚣张太久的。连皇上我都对付得了,何况是区区老弱妇孺呢。”
马元贽现在的注意力不是放在后宫,他知道郑太后一向无用,是心慈手软之辈,且太后上了年纪,能活几天还不一定呢。现在万宝贤又对外说有了龙种,至少后宫日后的格局稳定,已经掌握在他手里。
他的注意力要放在前朝。他初次成为监国,自然想要稳妥,顺应大臣之意。至少要把他们稳住之后,再收拢大全,若是操之过急的话,容易适得其反。可是偏偏天不从人愿,有那些对他十分质疑的人出现搅局。马元贽在有皇上在朝的时候都不惧别人的攻诘,我行我素,又岂会在这个时候退缩!于是他打算杀鸡儆猴,对他坚决反对质疑最严重的几个大臣,罗织罪名,直接把他们除掉以儆效尤。
就在他在朝廷上耀武扬威,要将几个功勋大臣污蔑斩杀时,忠臣们痛心疾首,人心惶惶,却苦于没有对策,因为马元贽据说是代皇上行圣旨。
其中反抗最激烈的贾大人说:“自古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如果是皇上定我的罪,我毫无怨言。可是马大将军自封监国,迟迟不肯告知皇上行踪,实在惹人猜疑你是否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皇上,您到底在哪里?归期如何?老臣要死不瞑目啊。”
马云志根本混不在意,负手说道:“贾忠贤咆哮朝堂,质疑皇上圣旨,给本监国拖出去斩了!”
“万万不可呀,贾大人是忠臣。又是三朝元老,他只不过是与你政见不同,马大将军怎能说杀就杀?”
“正是,贾大人杀不得!”“杀不得呀!”
不论耳边响起多少句附和之声,马元贽仍然不紧不慢地对着侍卫说道:“还等什么,本大将军的命令就是皇上的命令,还不动手!”
这时殿外传来一声唱喏,“太后驾到!”
姚金玲扶着太后,一步步走进这个神圣的大殿,这里是皇上和百官众臣上朝议政的地方,虽然同在皇宫之中,后宫的女子却终其一生根本不能踏足此处,这也是太后第一次来到这里:“今天没有哀家的旨意,谁都不用死。”
马元贽气急败坏地说道:“太后,这里是国家重地,岂是尔等妇人说来就来,还敢大放厥词!朝廷大事什么时候由得了后宫妇人插嘴了?!”
朝廷重臣这些天来被马元贽毫无理由的打压,正是求告无门时,看到太后能主动站出来主持公道,不少人都向她叩首道:“臣请太后说句公道话,请太后做主。”就算有些人这个时候还没惹到马元贽,但是物伤其类。
太后因为担心皇上不知如何了,本来卧病在床。可是金玲听到前面传来的消息,知道马元贽要斩杀忠臣,皇上不在,他就要胡作妄为了。这个时候,金玲把传国玉玺拿了出来,太后就硬撑着病体走到了这大殿之上。
马元贽还是那句话:“这里是众大臣和皇上的议事之所,太后凭什么上殿,就算是皇上的亲娘也从来没有这份规矩!皇上不在,委派我为监国,太后还是早点回后宫歇息去吧。”
郑在太后强打精神在前,金玲手捧一物不离左右。太后说:“哀家自然有所凭据。”
这个时候金玲揭开布巾,将所捧着的东西展现出来。
“啊?玉玺!”
金玲沉声道:“众位大臣一见就知道这是何物,这是皇上的玉玺,见玉玺如见到皇上,你们还不下跪。”
“臣等参见皇上!”马元志露出不可置信的神情,也不得不跪。
金玲等他们参拜过后说:“皇上离开之时,要太后手持玉玺监管朝政,就如同皇上亲临。太后如今说这几位大臣不能斩杀,众位可有疑义?”
众臣相互看了看,虽有疑惑,但是没有吭声。唯有马元贽第一个站起来明确表示反对,“荒唐!朝廷之事哪里是女子可以妄议的?太后难道没听过一个词叫‘牝鸡司晨’?皇上说朝政由臣代理,朝中大事自然是本大将军说一不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