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道:“当然,君无戏言,而且你知道我的为人,自然不会出言诓骗。”
半晌过后,金玲仍然是摇了摇头,眼中有坚定:“皇上太想当然了,就算你愿意只纳一个妃子,但是皇上是天下人的皇上,也并非能够为所欲为。到时候后宫专宠会招致很多阻力,自古集皇上独宠于一身的人,通常会收场惨淡。因为那就是当了很多人的路,与全天下人的人为敌,到时候皇上和妃子仍然要各归各位分道扬镳。玄宗皇帝与杨贵妃的事更是前车之鉴。奴婢不想经历那样的痛苦,也不想让皇上,因我一个人的任性而招致天下人的误解。”
李怡遭到了意料之外的拒绝,一时难以接受面对,跌跌撞撞跑出门去,随口吩咐道,“谁都不要跟来,朕想一个人静一静。”殿外的宫女太监们不知道发生何事,都不敢多言。
姚金玲仍在殿中,半晌后才觉得脱力地坐了下来,没想到李怡会跑来跟她说这番话,原来拒绝他还要花费这么大的力气,平时她可是忙碌一整天都不会觉得累。金玲拒绝之后,心中留有丝丝隐痛。她清楚的知道,她一直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在看待这里的人和事,唯有对待李怡是特别的。不过也并不后悔,再来一次,她仍然是同样的答案。只要有选择的余地,她绝对不会让自己成为别人众多女人中的一个,就算是皇上的妃子也不行!
那日的事情过后,金玲以为皇上会有什么动作,比如把她调离此处,来个眼不见心不烦。熟料皇上表现得一切如常,他并没有再提起要立她为妃的话,而且对他态度一切如常,与以往没什么不同,总是信任之中带着亲近,仿佛那天的对话没有发生过。要不是相信自己的耳朵没有出错,金玲会以为自己做了一场梦,自作多情的梦到皇上对她有意思。
很快她就发现,皇上大处与以往一样,不过在小之处还是能看出他的尴尬。比如金玲递上一杯茶,皇上接过去时,若是不小心有一点碰到了金玲,他就会立马像被烫到了一样弹开。或者有的时候明明在看书和奏折,却很久不翻动一下,似乎在想什么事情。他这种的表现,也没有持续多久,一阵子之后就恢复正常了。
金玲看得出来,皇上是真的希望跟她恢复到从前,尽量地表现出若无其事。金玲自从那天直截了当的拒绝之后,也觉得心中有些许愧疚,他毕竟是当朝天子,何用对身边的女官都如此隐忍。既然皇上想恢复从前当那件事没有发生,金玲自然全力配合,两人总算恢复到从前,主仆二人相得益彰。
清思宫,郑太后左等右等也没等来皇上跟她再提选妃之事,便不由得主动问了出来。
皇上只是随意的说暂时不想立妃。
郑太后奇怪道:“怎么皇上又不想立妃了,难道是哀家会错了意?”
皇上正要跟太后解释道:“现在天下初定,朝中还有很多大事要忙,所以不急着选妃。”
两人正在说的时候,太监前来禀报说:“皇上,郑太后,马大将军求见。”
皇上皱着眉头说:“马元贽怎么会这个时候来,他明知道朕特地来给母后请安,传他进来。”
马元贽进来之后拜见过皇上太后之后,禀明来意:“臣为皇上选妃之事,几经考虑,精心挑选了一位佳人举荐给皇上。”
李怡奇怪:“选妃之事不是有礼部负责吗,为何要劳烦马大将军?”
原来太后以为马上就会有妃子,所以之前知会过礼部,让他们筹办选立妃子事宜。马元贽那边早就接到了消息。
马元贽说道:“凡是皇上的事,臣必定亲力亲为,为皇上办的妥妥当当,交给其他人去做,臣一万个不放心。”
李怡明知道他是不甘寂寞,想插手立妃之事,竟然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那以马大将军之见,何人堪以为妃呢?”
马云贽春风满面地说:“就是怀化大将军万剑锋万将军之女万宝贤!”
皇上与郑太后对视一眼,知道马元贽这次来是自作主张。
马元贽继续说:“宝贤乃是长安人士,年二十二岁,其母是臣的表妹。宝贤天生聪敏,臣已认作干女儿。宝贤幼承庭训,知书达理,他日必定能够母仪天下!”
李怡听他侃侃而谈,心目中的那个人选不愿意做他的妃子,而现在又有人要强塞给他一个他丝毫不喜欢之人,心中很是抑郁。马元贽说起万宝贤那一副骄傲又与有荣焉的样子,不像是在说干女儿反倒是像亲女儿,李怡相信马元贽若不是个太监,他一定会把他的亲女推荐给过来,成为实至名归的国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