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完成,连客气一下也顾不上了,就将自己的那幅画作直接呈到皇上和太后面前。
郑太后看着画中的自己,被画得雍容华贵,周围花团锦簇,也十分神似,觉得很满意:“嗯,万小姐的画技果然了得,怪不得要画这么长时间,正是应了那句慢工出细活,哀家的。等待是值得的,比之宫廷画师也有过之而无不及。”
李怡看了看那画,不做点评,他小的时候接受过正统书画教育,时间虽是短暂,胜在他过目不忘。寄居佛寺时整日闲来无事,也会以作书作画为乐,打发时间。自然看出万宝贤画中的明显仓促之意。既然太后喜欢,他也不便说什么:“金玲画的呢,让朕看看。”
万宝贤脸色不愉,不过对面的是皇上,暂且发作不得,只记恨金玲这个抢让皇上关注的罪魁祸首,又有些幸灾乐祸,想看看她会呈上什么样的的作品来。
金玲的画呈上之后,大家都是一愣。皇上和太后忍不住一边打量画作一边去看万夫人。
特别失态的是万夫人,甚至有些张口结舌:“这就是我?”
宣纸很长,足够画出等人高同等大小的一幅肖像画。万夫人看着画中的人,就像是在照一个全身大镜子一般,而且就算是照镜子,也从来没有这么清晰。
这个时候人们用的是铜镜,还没有玻璃镜。铜表面反黄光,镜子中的倒影总是模模糊糊,不能看得真切。有时候还不如水中的倒影清晰。可以说还没有人清清楚楚的看过一次自己的样貌。这张画却颠覆了传统的只求神似,金玲的这幅画神似做得到,细节也做得到,自然是更胜一筹了。
猛一看那画中的人栩栩如生。脸上的细纹都能看得清楚。就像是倒影一般让人震撼。万夫人忍不住说道:“请问太后,这幅画可不可以送给我?”
太后惊讶过后笑道:“当然可以。看来到底是谁略胜一筹,已经不言自明了。”她原本以为万宝贤是个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皆能,她的画作已经非常好,没想到金玲的更能给人惊喜。
李怡赞同的点点头说:“没错,万夫人喜爱这画的表现已经是最好的证明。”
万宝贤脸色铁青,万夫人这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大,害得自己女儿输了。不过凭良心说,这两幅画像放在一起,先不论是何人所作,让人一眼看过去都会先选姚金玲的画。
万夫人毕竟是年长之人,见识多些。知道既然输了也不能太没风度,那就显得难看了,万夫人说:“太后身边果然是风水宝地,人才辈出,小女在画作之上愧不能及。”
太后这一方赢了比试,自然十分高兴,不过她也不忘安慰人,对万宝贤说道:“万小姐的画也堪称一绝,哀家会令人收藏起来。若是没有金玲这一幅作对比,相信也一定也会大放异彩。”
万宝贤僵着脸,假笑着福身谢过太后的夸奖。
郑太后继续笑道:“不过哀家有点贪心,除了这一幅之外,还想向金玲你讨一幅画。什么时候得空了,我们再好好画一幅。”
金玲含笑说:“奴婢遵旨,何时太后娘娘有兴致,选个景色好点的地方,奴婢为您细细的做一幅。”
太后不减兴奋地说道:“今天的行程哀家很满意,不仅游园赏花看到春日美景,还让我看到了这么精彩的表演。不论是棋是画,姚尚仪你的功力都相当了得,想必其他方面也有涉猎,只是不曾展露,真是堪称女官中的典范。而且你为人谦恭,从来没有夸夸其谈,若是没有今天这个机缘巧合的比试,恐怕还要深藏不露。”
金玲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像是谦虚之词,只说道:“郑太后娘娘谬赞了,只因奴婢是伺候皇上的,想必是爱屋及乌,所以娘娘怎么看奴婢都顺眼。”
郑太后笑道,“哀家十分喜欢你的性格,从来都是不骄不躁,不卑不亢。”
皇上在一旁乐道:“母后这么夸她,想来是真的十分喜爱。不过姚尚仪是朕身边的人,朕身边大小事物还要有她的帮衬才行。母后再喜欢,孩儿现在也不能把她调到清思宫。”
太后明显的十分高兴:“皇上也莫要累到她,少给她安排工作。要她得空多来哀家身边作伴。放心,哀家是你娘亲,不会跟你抢心头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