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宝贤听到这话后脸色不愉,当时就撂下脸来,“不试一试娘怎么知道我不会赢!”
郑太后想看下棋,说到:“万夫人此言差矣。金玲也不是棋博士,她也是在工作之余,闲暇之时学来的。仍然能够青出于蓝,比棋博士们下得好。想必宝贤也差不到哪去。”
万宝贤说:“既然太后娘娘都这么说,姚尚仪就不要推辞,我们下一局。就当是给太后娘娘表演节目。”
金玲本性不喜争强好胜,但也不会怯战,说道:“既然郑太后这么有兴致,奴婢恭敬不如从命。”
这时候已经有人拿来棋盒,在亭子中摆上棋盘。亭子四周是宫廷绿植苑特地培植的上品牡丹,太后走过去欣赏一会儿,挑出一盆最艳丽的双色牡丹,说道:“这局棋谁若能赢,这一盆开的最好的牡丹花,哀家就赏赐给她。”
万宝贤之前志在必得,可是一经对弈,没一会儿就丢盔弃甲。金玲为了给太后多看一会,也是给她们母女留面子,用了一刻钟的时间赢盘棋。
太后虽然棋艺不佳,但是鉴赏力不错,看得大饱眼福:“好,真不错,金玲不愧是国手级别的棋艺。今日看了这局棋,今日的游园就没有白来。”
郑太后让人搬来那一盆双色牡丹,亲自赐给了她,一红一白生于同一棵根系,摇曳生姿。
金玲平日里也喜欢侍弄花草,见到有这样难得的牡丹,也心生喜欢,笑着说道,“奴婢得了太后娘娘赏赐的牡丹,这次游园也没有白来。”
二人挺有默契的相视而笑,另外一边的万宝贤母女却脸色很不好看,以万宝贤的心性当然不甘于沦为陪衬,说道:“在棋艺上我确实是略逊一筹。不过,在其他方面你未必比得过我,我还要和姚金玲你继续比下去!”
金玲露出有些诧异的神色:“输赢小事,万小姐不必过于介怀,若是你也喜欢这盆牡丹,我可以把它割爱让给你。今天是陪太后娘娘和万夫人游园,无需把时间都浪费在这等事上,以免扫了二位的雅兴。。”
万夫人觉得金玲后面说的还有道理,不过她也深知自己女儿的心性,知道姚金玲竟然要把战利品送给她,宝贤只会更不会服输。
果然,万宝贤听了这话,仿佛是受到了极大侮辱。她强忍着在太后面前没有发作,口气生硬的说道:“姚尚仪这是看不起我还是不敢比试?你不会是只有下棋拿得出手,别的都不成吧?若是不敢,直说就是。”
她顿了顿,又说:“也对,你们做宫婢的哪有时间学习什么琴棋书画,干活的时间不够用,你还要伺候主子的吗?能够在一项上面有造诣已经是十分难得了,我不该强人所难的。”
金玲有些不悦她的咄咄逼人。郑太后正色说道:“万小姐此言差矣,皇宫之中并非是一味的压榨宫婢,每个月都有休沐休息,何况宫中设置了内教坊,专门教授琴棋书画课程,也有师傅指导可供学习。金玲是个勤奋的孩子,虽然司珍房工作辛苦,但是其他的功课也没有落下。”
郑太后的称呼已经从‘宝贤’变成了‘万小姐’,可见太后的态度变化。
郑太后鼓励地看着金玲,明显是说她可以给她撑腰,让她不用退缩怕输。
金玲又不能装作看不见,“万小姐擅长什么?但说无妨,金玲今日无事,奉陪到底就是。”
万宝贤故意沉吟:“我们就来比作画!”
万夫人心中暗自点头。宝贤的画画得非常好,住在兖州的时候,万剑锋特地请了当地的名画大师齐运通老先生做她的师傅,连国画大家都说宝贤十分有绘画的天分,日后必成大器。想必跟一个宫婢比画画是稳赢,这回面子总算能挽回来了。
金玲不甚在意的说:“就比作画吧,既然万小姐说出了比试作画,那么如何来比就由我来说。”
万宝贤胸有成竹地说道:“可以。”她此时觉得无论如何比,输的肯定都是姚金玲,她就难得大度一次,不跟个宫婢在这小事上计较,反正过一会儿就会见分晓。郑太后会知道,姚金玲做这么多事只不过是怡笑大方而已。
金玲说:“不知道太后娘娘和万夫人可否作为我们临摹的对象,给这次比试做个裁判。”
郑太后立刻说:“哀家答应你。”郑太后她做裁判,虽然不可能有太明显的偏颇,但是现在心中已经偏向金玲,所以她答应做裁判也是表明态度给金玲撑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