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中之人免不了要议论纷纷,只是说那药毒性极强,救不活人抵抗不了疫病的话,就会被剧毒毒死,其实大家心中都暗暗明白, 此事只可意会不可言传,太皇太后和皇上未必真的想救活郑太妃母子让。
刘三好自从上次被光王骂过之后,就觉得对他们母子十分愧疚,再加上她亲手做过的那个钱袋,虽然没有用上,仍然想弥补一二。她甚至想过偷梁换柱,将太妃二人的药碗掉换过来,可是她未免想的太天真了,给太妃和光王送药的又不是只有一个人,太皇太后特地派了一队侍卫护卫着,并且要让他们亲眼看到二人喝下那药才行。
刘三好换药不成,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他们从眼前走过去往清思宫。
刘三好:“金玲,这可如何是好啊!”
金玲平淡地说:“你急什么?皇上是好心送药而已, 不是说喝了这药有机会治愈吗。”
刘三好焦急道:“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我觉得……是想毒死他们。”
金玲说道:“噤声!在宫中生存,切记不要胡言乱语!你都入宫多久了,这个道理还用我教,总之生死有命,一切看老天了。”之前送给光王的那瓶药,看来是派得上用场,只要光王意识清醒知道吃解药,就不至于被毒死。
清思宫,光王看到端着药碗的紫兰以及来的那一对侍卫仍然能够镇定自若。
郑太妃不明所以:“紫兰,是谁叫你送来的药?”
紫兰:“这是皇上命令熬制中宗皇帝治疗疫病的偏方,据说毒性猛烈,以毒攻毒。”
郑太妃吃了一惊:“拿走,这药哀家不喝。”
紫兰扑通一声跪到地上:“您不能不喝呀,太妃娘娘,太后太后说要让奴婢亲眼看见您和王爷服下才行。”
随后的侍卫们用布巾把口鼻蒙的严严实实,也上前一步,手架在腰间的刀上,威胁的意思很明显:“请郑太妃和光王服药!”
郑太妃急得额头冒汗,她当然清楚自己没有得疫病,难道今天要被一碗毒药毒死?
这时,光王站起来说道,“娘,既然是治疗疫病的药,又是皇上和太皇太后的好意,我们就喝了吧。”
郑太妃不明所以:“皇儿?”
光王傻笑着说:“如果娘怕苦的话,我这里有糖丸,可以佐药,呐,你一颗我一颗,吃下糖丸再喝药就不会觉得苦了。”
他向郑太妃连使眼色,郑太妃会意过来,接过那一粒乳白色的所谓“糖丸”,两人同时放入口中,只觉得入口即化,一股清香沁鼻,再接着喝下那碗可怕的药,果然没有什么不适。太医看过之后,红疹仍然没有消。
侍卫们只能带着亲眼看到的结果回去复命,太皇太后虽有不甘,觉得他们母子俩真是命大,连这样都没有死,这样两个传染病人,宫中是不能再留他们了,只能挥挥手,让人把他们送出宫去。
从民间新进宫的女子叫采女,有些采女等了几年也没见到皇上的面,等到年限一到,若是还无皇上宠幸,那就是云泥之别,从皇上的女人将沦为宫女,而且她们年纪也大了,要手艺没手艺,要经验没经验,进不了各局各司,只能做粗使的活儿,或者成为伺候主子的奴才。
近日,有一位进宫八年的何采女,竟然飞上枝头变凤凰,成了皇上的新宠惠妃娘娘,一时间被传为佳话。
王贵妃向来独霸后宫,她早就将几个采女能见人的金钗衣裙搜刮走了,又给司珍司制包了大红包,不许她们为何采女做钗做衣服。没有漂亮的衣裳首饰,何以她还会得到皇上的青眼飞上枝头呢?
一查之下,竟然是司制房的刘三好私下里替何采女打造了一枝洒了磷光粉的钗,让她在黑暗中耀目生辉,在夜朗的御花园一眼被皇上相中。
王贵妃不愤之极,要砍掉刘三好的手,这件事情闹到了太皇太后面前,太皇太后早就嫌王贵妃专横跋扈,而且最不可原的是王贵妃竟然一直想染指后宫权柄,所以太皇太后借机抬举何惠妃,打压王贵妃。非但没有砍掉刘三好的手,还夸赞她做首饰的心思不一般,把她调任到司珍房。
阮翠云惊喜万分,她早就想把刘三好留在自己房,谁料刚开始小学婢分房的时候被钟雪霞抢了先,没想到还有这个缘分刘三好竟然会奉命来到司珍房。
虽然调过去仍然是女史,刘三好本人还是希望来到司珍房的,因为她娘教的那些手艺,只有在司珍房才有用武之地,而且她的好姐妹姚金玲也一直在司珍房,两人从小到大都遗憾没有同在一房,导致平时见面还要趁着晚上偷偷摸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