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母站在那里,穿着小太监的宫服,脊背挺得笔直,即便是帝王流露出了眷恋之色,也没能从她的脸上找到一丝一毫的缓和之意。
“朕找了你们很多年。”隋宗风说这话的时候,嗓音里似乎有几分哽咽。
奈何,洛母却是不为所动,看过来的眼神都透着瘆人的凉意,“找?皇上要找我们这孤儿寡母的作甚?咱可没干什么作奸犯科之事,皇上怕是找错了人。”
“鸢娘,你非要如此吗?”隋宗风靠在床头,“朕已经是这般模样,因着这些事情折磨了半生,难道还不够吗?鸢娘,朕知道你们外面的日子不好过,可当年的事情已经过去了这么久,朕……朕现如今……已经受到了教训,你就当是可怜可怜朕……”
可怜?
洛母忽然笑了,笑得何其嘲讽,“可怜?皇上尊享荣华富贵,拥后宫佳丽三千,大权在握,无人在侧,再也不担心有人会功高盖主。皇上,这些年您过得不够惬意吗?如果这都算是可怜,那天下可怜之人何其多?您之所以现如今迫不及待的,不就是因为心头郁结难舒?”
不甘心罢了!
“放肆,朕……”隋宗风甚至于有些语无伦次。
可洛母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我不是鸢娘,我是时蔷,隔墙有蔷薇,时时透香来。皇上应该很清楚,这话出自谁人之口?”
寝殿内,一片死寂。
“当年,你是自己走的?”隋宗风低声开口,似乎是在平复心绪,又好似想到了什么,“那场大火,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