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话,将她的一切都剖析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仿佛是扒光了暴露在阳光之下,让她无地自容,羞窘不能自己。
“小阿枳说不出话来,是因为被阿哥看穿了?”容九喑唇角带着笑,火光摇曳,幽邃的瞳仁晦暗不明,瞧不出真实情绪,说出来的话却是那样的平静,“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因为一只剥了皮的兔子,小阿枳怕了阿哥很多年,遇见狼的时候不照样往阿哥身后躲?”
温枳:“……”
“若是阿哥真的想对你做点什么,不必等到现在。若是想对温家下手,更无需等到现在!”容九喑已经把话说得这么明显了,若是她还不明白的话,那自己这一番用心良苦,可就真的挺苦的。
温枳敛眸,边上冷风呼呼的吹,心头凝着千千结。
“我知阿哥是为了我好,可我……”温枳犹豫了半晌,“尚需想一想。”
容九喑握住了她冰凉的手,“你可以试着……信任阿哥。”
温枳不说话。
她信过萧长陵,可萧长陵把她害得好苦。
现在让她相信容九喑,她自然是有些犹豫不决的,万一重蹈覆辙呢?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还是不敢相信吗?”容九喑问。
温枳抿唇,刚要开口,却见着容九喑忽然身子后仰,惊得她失声惊叫,“阿哥?”
好在,扶住了树干。
容九喑在树底下坐着,瞧着好像虚弱到了极点。
“阿哥,你身子好凉。”温枳吓了一跳。
伸手去摸容九喑的手,很凉。
额头,很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