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其实一直跟着他呢,瞧着他朝着公主府去了,还跟漠北使团的人说了两句,知儿莫若母,她大概能猜到儿子心里在想什么。
“母亲?”洛时节一怔。
洛母平静的笑着,上前抚过儿子的鬓发,“那么着急忙慌的作甚?人若是再公主府,自然那是跑不了,若是死在里面,皇帝怕是饶不了这位公主殿下。”
“您想说什么?”洛时节不明白,一时间有些愣神。
洛母叹口气,“进宫去求皇上,让皇上派人进公主府?儿啊,你是不是想得太简单了点?那是皇帝的亲生骨肉,你再得宠也只是个外臣,如何能相比呢?”
“可……”洛时节皱眉。
洛母如今一身沉色罗裙,不似来时的粗衣麻布,倒是显出了几分气质,“不要太高估自己,免得行差踏错,万劫不复。”
“是!”洛时节揖礼。
洛母低咳两声。
“母亲?您的咳疾……”洛时节忙不迭上前,搀了她一把。
洛母摆摆手,“这件事,自然有尚书府的人走在前面,你去找尚书大人,莫要直接去找皇上,无名无分、毫无关系的两个人,闹到了皇上跟前,有碍于殷姑娘的清白。”“是!”洛时节点头。
洛母瞧着他,“儿啊,上京不比咱们乡下,有些东西不是靠着一腔热忱,就能得到回报,在这个地方,权力才是第一位,人心倾轧,素来没什么真诚可言,你当小心谨慎,不可再莽撞行事。娘的命,如今也在你手心里捏着呢!”
闻言,洛时节哑然失语。
“别看皇宫富丽堂皇,便当那是好地方,也别以为皇帝真的宠你,新晋的臣子,总归是要多照顾的,但君心难测,伴君如伴虎!”洛母谆谆教导,“自古无情帝王家,小心驶得万年船。”
洛时节眉心微宁,瞧着母亲这般神色,隐约觉得……